副完全不紧张的架势弄得有些生气,她知道儿子学习一向扎实,但一看到考试相关的内容还是会情不自禁的先替他紧张起来。
她用力关上门,房间终于恢复了平静。
这不是暮晚归的妈妈,他心里清楚。那个女人从来都是慢条斯理的样子,即使着急面上也压着,旁人是看不出半点。
冥冥中,他感觉到这条世界线需要重新修复了,细枝末节都让人觉得不够细腻,没了初到时的真实感。
梨芳芹似乎还在生他的气,他从房间出来后就没见到她人,只有一碗还在冒着白气的小米粥晾在桌边。
暮晚归喝完,顺手将碗洗出来。
时间还早,他干脆慢悠悠地站在街道边等公交。
一辆黑色大众缓缓停在路牙石边上,凑巧对门的男人去上班,看到书呆子百无聊赖地等车。
“上车,我送你。”
他常年开车,车
速快得很。公交要跑半小时的路程,他十分钟就把人送到校门口。
男人也看到了怀里抱着遗像的父母,怔愣间叹息一声,“小孩,你也别总绷着,天塌下来还有大人顶着呢。”
暮晚归想笑,但嘴角也只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他冲男人摆摆手,转身走了。
走到教室,周崇已经坐在位置上。他自认为这两天和庄渊说了许多心里话,两人关系热了不少。
见到人来了,便掏出昨天发的卷子让暮晚归给他讲,之前生气说的话都被他抛掷脑后。
看着卷子上为数不多的几道物理题都被用红笔勾出来,暮晚归这次是真笑了。
“我是真不会啊,难道我想问你一整面题吗,还笑我。”
暮晚归的耐心在教他题目中进度条逐渐被拉长。也不介意那人记不住公式了,他把题目从头至尾给他写出来,还很贴心的送了四个字:“全文背诵。”
那人盯着密密麻麻的公式混杂着数字,看起来头大了三圈。
看着他这副神情,暮晚归竟然觉得有几分趣味,“你晚上住校吗?”
周崇啃着指甲盖看他,“住啊,我家远,就周末回去一趟。”
“宿舍几个人,还有空床没?”
暮晚归在冒出住校这个念头后,便开始打听起来,也没怎么考虑之前自己和班里那几个男生不冷不热的关系,之后相处会不会尴尬。
“他们中午午休睡在那,晚上我自己住,你来吗?晚上和我睡一个床也行。”
“?”
他倒是很热情,一点不嫌弃自己。
“哈哈。”暮晚归低声尬尬的笑了一声,“没有空床是吗?”
“有啊,但没褥子,睡起来很硬的。”
早些年,暮晚归家里还穷,住不上楼房的时候,他经常在水泥地上铺上睡一宿,也没觉得怎么不得劲,相反还凉快得很。
“给我张席子铺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