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完巴掌，给了甜枣。

软硬兼施之后，方杰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无力颓丧道：“我试试吧……”

“这才是聪明人。”

楼下依然小雨连绵，老黄抽了口烟，有些担忧道：“不怕给他逼急了？”

“他可以狗急跳墙，但后果呢？所有后果我都替他想好了，卷钱跑路，许卓然会心中生疑，直接把他揪出来，和我翻脸，那他现在的事业和投资，全毁了，血本无归，还得罪了圈子里大部分经理，以后他就没饭吃了，他只有一条路，就是配合我。”

“你下手可真狠。”

“元宝厨房也把整条街的小店挤兑的不行，他们也被逼的没饭吃了，你怎么不愧疚一下？”林宝笑着反问。

“又来你这套歪理邪说了。”老黄哈哈笑了。

两人上了车，消失在了夜色中。

楼上的灯光，一直到了很晚才关，方杰面如死灰的走下楼，淋着冰凉的雨水，抬起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出来拿身体吃饭的，不管是男是女，早就修炼成人精了，识人待物比大部分人更敏锐，可方杰竟然一点没发现林宝的企图。

他遇到了更高级的人精……

十一月的一开始，方杰开始了不顺了。

回去的路上，林宝收到了一条微信，云千岚。

“打算什么时候陪我玩盲人游戏。”

“还以为你忘了呢。”

“我最近忙。”

云千岚最近一个月，接收了两个重病人，因为托了关系，她不得不多费了心思，性子冷淡，也无法摆脱人情社会。

这让她愈发的想玩一次调换人生。

这样乏味而冷淡的生活，再继续下去，当尼姑算了。

“巧了，我最近也有点事情忙，要不你自己玩吧。”

“好啊，那我当你的人情没还。”

“别，我陪你。”

正在开车的老黄，看林宝忙着微信，挤兑道：“这都半夜十一点了，还有人找你，你开始接单了？”

“要不要给你介绍几个单子。”

“别了，我只求花开一朵。”

另一边，放下手机的云千岚，穿着睡袍，慢慢走到窗边，看着一片漆黑的午夜，打开了阳台的门，光着脚走了出去，站在了冰凉的雨水中，闭上了双眼，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仿佛在享受着一场洗礼。

没人会喜欢这样无法适应的季节，但云千岚偏偏喜欢，她喜欢冰凉的气温刺着身体，轻微的痛感，才感觉到身体还是活的，而不是行尸走肉。

白皙的脚趾，在冷雨中冻的发红，她依然面无表情，睡袍随风轻摆，已经湿了大片，就这样，足足站了十几分钟，她才睁开眼睛，寒气入体一般的身躯，回到了房间里。

没急着洗澡，没急着暖身体，她倒了一杯烈酒，加了几个冰块，大口的喝了下去，寒气萦绕的身体，烈酒如火的入喉，一冷一热在她身体里碰撞着。

她脸上浮现了一种奇妙的神色，静静的消化着冰与火的刺激。

最喜欢的冬天，终于来了，她等很久了。

秋雨过后，气氛骤降，南方的降温，和北方那夸张的天寒地冻很不一样，就像无孔不入的冷气一样，冰凉的让人无处可躲。

一般这种气温，林宝称之为动手动脚。

手和脚都凉的无处安放，只能来回的动。

赏秋茶楼里，夏舒秋脱下了秋季外套，明明温度还没那么低，她竟然穿了裤袜，心里默默的感叹，是不是年纪大了，也不如年轻时候能受得住冷，再看看对面的潘茹，冰凉的天气，只多穿了一层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