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菲过去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所以在得知韩硕庆的真面目后，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愿相信。”

“后来被你劝说了一番，她总算有了接受现实的勇气，但是很快，她就又被沉重的愧疚感压倒，制造出了‘安妍菲’这个沉溺在美好幻境中的诡异。”

凌绝迎着苏予初狐疑的目光，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不过，一直遵循诡异的意愿，让她就这么沉浸在自己捏造的世界中走不出来，对解开她的心结也是毫无帮助。”

“这一点，我相信予初你也是认可的。”

“认可倒是认可……只是就像我刚才说的，用爱感化这条路已经行不通了。”

苏予初眉间微蹙，双手一摊。

“既然如此，你又打算用什么方式来让她认清现实世界，解开心结呢？”

“我都说了呀，通过‘人格修正’这种方式。”

凌绝“啵”地一声用吸管扎破奶茶的封口，放到嘴边。

“像妍菲这种一路顺风顺水的大小姐，爱和温暖对她的作用已经不大了。”

“只有冷酷的斥责和无情的鞭挞，才能给她当头棒喝，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也就是说……如果妍菲在放完烟花之后，没有化成白气消散，你就要骂她，打她？”

“是啊，而且采取这种方式，也可以避免日后我和安大会长产生什么多余的情感纠葛。”

凌绝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觉得自己的新计划简直无懈可击。

“怎么，你还心疼她吗？”

凌绝发现苏予初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她可是诡异，不是那个现实世界的安妍菲，这难道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吗？”

“我知道。”

苏予初举起双手，轻轻地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脸颊。

“安妍菲”那张灿烂的笑脸，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话说回来，这奶茶和蛋糕不都是为了庆典而准备的吗？”

苏予初回过神来，看着左手蛋糕，右手奶茶的凌绝，瞪大了眼睛。

“没关系。”

凌绝指了指操场中心。

只见，之前忙着搭建站台的那些安全帽诡异，现在正享受着“安妍菲”给予的奖励。

他们或是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或是一脸拘谨地和“安妍菲”从学校外面找来的女诡沟通交流；又或是围在一起，对一个肥肥胖胖、满脸横肉的诡异拳打脚踢，疯狂撕咬。

“妍菲的意思，是这些‘同学’忙了很久，之后可以享受他们的奖励，好好地休息一下。”

“哎？那参加庆典的同学呢？都由谁来扮演？”

“好像在妍菲的视角里，各个展台前已经有很多围观的同学了。”

“哎？”

苏予初伸手抱住自己的身体。

她突然感到一阵凉意。

幸亏她和凌绝已经在冥界了，不然这么一听还真有点吓人。

“我估计，等到了晚上，在妍菲的眼中，空荡荡的操场也一定是人山人海。”

凌绝吃完一份儿蛋糕，意犹未尽，又起身拿了一份儿。

“但是现实却是，没有诡会来参加庆典，也没有诡会享用这些现实世界的食物。”

“我之所以拿这些东西过来，就是给妍菲看看，意思意思……最后，还是要由我们自己把它们吃光的。”

“来，予初，距离庆典正式开始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你也和我一起吃点吧。”

他把一盒蛋糕和一杯奶茶塞到苏予初的手里。

“哦……好。”

……

晚上，庆典正式开始。

果然像凌绝预料中的那样，操场空荡荡的，除了原来就在的这些人和诡，没有一个新来的。

但是，“安妍菲”却是一脸严肃的模样。

“没想到庆典上来了这么多人，我身为学生会长，一定要做好巡视，以免发生踩踏事故。”

她在血雾之中来回游荡，时而露出开心满意的笑容，时而认真地拍打血雾，嘴里絮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