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余味不能将祁明轩,捅出来。
加之,他现在脑袋乱成浆糊,抽不出精力,去应对面前不怀疑的心理医生。
周黎的特意为之,余味发现了。
带着画作替旁人看诊,引起医生注意力是意料之中的事。
但周医生追来,则是意料之外。
他没必要,大老远的过来此处,还不惜现身在他余味出现的场合里,就好像一直以来,那些跟着他的祁家人。
余味反感透顶。
“抱歉,周医生,有关那人的事,恕我不能告知。”
别有用心的人,遇见了太多太多。余味早已能够从他们露出的蛛丝马迹里,看透意图。
今日他累了,不愿勾心斗角,应付旁人。
口中拒绝,余味拿起一旁外套,朝着周黎点头示意后,直接往外走。
周黎是季随白认识的人。
便是其不怀好意,撕破脸皮的对待会让三个人尴尬,现下这样的冷对待是余味的底线了。
只要周黎不纠缠,他就不深究。
瞧着人没跟出来。
下意识松了一口气,从前到现在,余味都不适应旁人对他逼的太紧。
不喜欢强求。
不要束缚,一点点感官上意识到的束缚,都会让他远离。
这样的性格不对劲,余味知道,好在从小到大,他就没有强求什么人来适应自己。
受得了的就留下。
受不了的就离开。
这是从前,余味坚持的原则。不求深交,只要聊得来的即可,浅尝辄止的交流,互不打扰私人空间。
维持正常的人际交往底线。
人来人往,缘来缘尽,他都看的极为洒脱,从不拖泥带水。
却没想到这法子用来应对季随白,行不通。
“啊……”
一声长叹,在这微凉的春日夜晚。
余味以为这些年,没心没肺,过得足够潇洒,但遇见季随白他好像就真的没那么能轻易的放下了。
放在以前,他应该跑的无影无踪。
不会在此买醉,并且在醉了以后,还能看到季随白的脸。
“果真是在乎……”
在乎到神识不清,都惦记男人。
他果然栽的可以。
余味酒量实在算不上好,浅浅一杯就会有醉意,今儿在夜店里,喝了平日里数倍的酒水,能撑着拒绝周黎,已经是极限了。
如今,遇到春日暖风,可谓是瞬间勾起醉意,脚下实在站不直。
直接跌了下去。
好在,有人一直跟着,见机将人捞在怀里。
“你啊,喝这么多酒,晚上有的难受了。”
季随白抱着余味,脸上俱是无可奈何的浅笑。
醉鬼趴在他肩上,甚是安静,跟睡着了没什么区别,不哭不闹,独属于余味的醉酒方式。
“看来,你真的挺了解他。”
不远处,周黎抱胸而立,看着男人抱着醉鬼。
来夜店,是季随白拜托他的,即便他的门诊没到人满为患的地步,却也没闲工夫来此处。
男人提供的地址,周黎甚少见着季随白如此上心,倒是有了几分兴致。
所以,才会有今晚这趟设计的“偶遇”。
“余先生的提防心,比我们见面时来得更加强烈,且具有些许的攻击性,这应该是他保护自己的惯有方式。”
夜店里问诊,周黎也觉得离谱。
不过,放松状态下,他能观察更多的东西。
“我该怎么做,周黎?”
抱紧怀里人,季随白眉眼微皱。
“不用特意为之,季医生,你对余先生来说,是特别的。”
特别到放心将醉酒的自己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