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澹台雪嘴角露出一缕讥讽的笑容，“人人嘲讽皇家，人人都想当皇室。这就是人性，梓莘，你当真觉得，他们推翻我的祖先，就真是为了炎国吗？不，他们只是为了自己拿到更多的话语权和更高的地位，因为有了皇室，他们就只能做他们的春秋大梦。至少，有皇室在，有些事他们就无法做的太过分，可如今，他们就是一个个没有称帝的王。”

“可那他们也不能如此的草菅人命啊，那可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牲畜啊！”韩梓莘的情绪有些失控，朝着澹台雪吼道。

“你养了一只鸡，吃它的蛋，过年的时候把它杀了吃肉，你会为它伤心难过吗？”

“不会...”

“这就是了。”澹台雪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也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澹台皇族一直奉行的是以民为本，太祖皇帝曾经就定下一条国策，永不加农赋。可是呢，自从南北战争之后，世家掌权，他们就把一切都抛在了脑后。我也想去改变，林钟显也想去改变，可是呢，我们都做不到，我唯一能做到的，就只是管好我自己罢了。归根到底，就是我们还不够强大，并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改变这一切。炎国登记在册的有三点二亿的人口，但我敢肯定，世家手中至少还有五千万没有登记在册的黑户，而这些人，就是他们的私产，和奴隶没有半点区别。如果你不信，就去查查你带回来的那个可怜的姑娘吧，我想，她也不是登记在册的居民，而是徐家的私奴。”

“我明白了，谢谢你，澹台姐姐。”韩梓莘失魂落魄的站起身来，离开了澹台雪的房间。她喊来了主管户籍的属下，命令他去调查了一下娟儿的身份。结果如同澹台雪所说的一样，这个娟儿是一个黑户，也就是被徐家私藏起来的人口。虽然这个结果并不出乎她的意料，她还是觉得有些心痛。想了想，她还是选择去看看这个叫娟儿的姑娘。

娟儿被她安置在了司空府一处空着的房间里面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一应物品应有尽有，这里本来就是司空府工作人员的宿舍，只不过现在并没有在这里住下。

她轻轻地推开了房间的门，并且打开了灯。“诶？”床上的少女惊慌失措的下了床，穿着单薄的睡衣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在做什么？”韩梓莘连忙走上前去，蹲下身子将少女从地上拉了起来。可能是她的力量有些大，牵扯到了少女身上的伤口了，少女不禁发出一声闷哼。“抱歉啊，牵扯到了你的伤口，不要紧吧？”

少女连连摇头，“不要紧，大人，不要紧的，大人。”

韩梓莘扶着她回到了床榻上，“真的不要紧吗，要不要我让医生再给你查看一下？”

“真的没问题的，大人。多谢大人关心，娟儿只是一个奴仆，大人不必如此厚爱于我的。”

“嗯，没问题就好。”韩梓莘轻轻地摸了摸娟儿的脑袋，娟儿身体顿时一颤，但并没有闪躲开来。看到她如此谨小慎微的样子，韩梓莘有些心疼。

“你以后就安心住在这里吧，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可是大人，我的主家如果得知了您来收留了我，这会给您带来麻烦的。”

“麻烦？这里是司空府邸，他们不会为了你，来找司空府的麻烦的。重新介绍一下，韩梓莘，现在的职务是度支使，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个。等你的伤养好了，我会给你安排一些合适的工作的。对了，你的墓碑...是你自己写的吗？”

少女点了点头，“是的，是我自己写的，是当时一位云先生教导我的。可惜娟儿太笨了，只学会了自己的名字怎么写。”

韩梓莘心底涌上来一种不知名的情感。“那，你姓什么？”

娟儿摇了摇头，“我是徐家的奴仆，没有自己的姓氏，就连娟儿这个名字也是他们给我起的。”

韩梓莘细细的端详着这个叫娟儿的少女，她的容颜如晨露般清新，如花瓣般娇嫩，如翡翠般纯净。她的眼睛像两颗明亮的星星，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