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簌簌地下着，地面堆起了厚厚的一层雪，原本已明的天在雪的加持下变得白地刺眼。

白翼从屋内出来，那白雪反射的光刺地他一时睁不开眼。

啧

“将军，时候不早了，该出发了”站在一旁的陈凡说道。

雪下地更大了，枯枝不时发出折断的声音，京城里的小贩早已忙活起来了，哈气与白雪融在白秃秃的天空中。

白翼进入朝廷里时部分大臣已经到了，右侧是文臣，左侧是武将。大周一百年前武将薛自明叛乱，孝诚帝就下了削将政策，许多人被查出参与谋反，最后锒铛入狱。正是那时文官队伍逐渐庞大，大臣结党营私更是明目张胆，武将势微。三十年前由于天灾人祸，大周与荣殷国国运渐危，两国本想扩大与对方的交易，靠商业贸易兑换的白银来补救灾区百姓因粮食欠收造成的损失，同时开仓放粮满足百姓基本生存需求，可结果根本不尽人意，于是两国均动了攻占对方国土的念头。大周由于军事需要，许多政令偏向兵部，近几年的几场大战中大周略占上风，有众多将军被提拔上来，最著名的有五将:白翼，陆风逸，薛萧然，王平，宇文锡。白翼居首。

众臣来全，此时高堂之上一人身着绛纱袍，腰束金玉大带，下着绛色的纱裙及蔽膝缓步走上高堂。白翼望向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震耳欲聋，白翼心想。上次听到这个声音还是一年前他被光诚帝姜天派去边疆镇压叛乱，在临行前皇帝为他饯行时听到的。

“平身”帝冕上串着珠子的十二条旒垂下，遮住了皇帝的脸，留下不可侵犯的威严。

“白翼可在？”

“臣在。”白翼向前一步。

“今日是你的接风大典，本应该让你好好休息几个月，但不想巫勒山前线传来消息，荣殷国正暗中派遣军队扩充巫勒山前线人数，又南下打开了与南蛮的贸易，虽然近几年我大周打了不少胜仗，挫伤了荣殷士气与兵力，但最近荣殷国动作频频，朕恐生变故，决定任你为主帅，陆风逸为副帅，再次出兵巫勒山，最好把前线推到巫勒山前面。你们两人觉得怎么样？”光诚帝道。

白翼:“臣尊旨。”

陆风逸:“臣尊旨。”

————

三日后。

西城大街百花城楼上，光诚帝正与白翼对酌。

“之前你没有去过巫勒山前线，但陆将军也已经跟你说了前线情况。”光诚帝拿着酒觞看向城楼下方，乌泱泱的军队正排列在前。

“你这几年在朕旁边，朕看着你长大，去年又刚打了胜仗，替朕狠狠打击了北狄人，也磨炼了一段时间，又有陆将军在旁辅佐你……”白翼看向光诚帝。

光诚帝向白翼走来，说道:“这仗难打，但你必须赢。”

白翼后退两步，单膝跪下，左手抱拳。“臣定当不负使命!”

天空中的风在咆哮，寒气渗入到将士们的铠甲里，军队出发了。

百花城楼上光诚帝姜天望着渐行渐远的军队一语不发，后方大太监钱贵拿着裘衣驱步向前，将那裘衣披在光诚帝肩上。

“皇上，雪下大了，回宫吧。”钱贵披上衣后低头说到。

光诚帝在前面走，钱贵撑着伞，两人身后是宫娥和御前侍卫，已经扫后的雪地上又敷了一层雪，地上留下了一排又一排脚印。

“砰!”宫门关闭。

关住了宫内人。

…………

“那家伙走了？”秦端倚靠在藤椅上，嘴里嚼着西域进贡的葡萄幽幽说道。

宇文季道：“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了。”

“以前只知道白翼这小子是个御前侍卫，没想到这几年突然上来了。”

“还不是因为仗着皇帝宠信他，不然哪会这么快就成为大将军。”宇文季狠狠说道。

“怎么，你跟白翼有仇？”秦端盯着他。

宇文季额角浸汗，知道自己语气不对，忙说道：“哪有，我是替宰相您气愤。”

秦端看着他，突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