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烟这才走了过去。伸手一探,又搭了一下花非梦的脉,皱了皱眉头。
姜寒烟接过了花非梦,花非梦靠在了她胸腹处,她准备扶花非梦到床那边去,南宫明夜却杵在那儿。
“别在这里碍手碍脚,让开。”
“哦。”他退了开来,然后反应过来,“世友,你早就知道她是女人了?”
“就比你早了一点。”姜寒烟准备扶起花非梦,但她倔着性子,不让她碰。
姜寒烟便不动了,站正了身子,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那双眼睛平静如水,但就是深不可测,一被看就像被吸了进去。
花非梦咬了咬唇,移开了眼。
姜寒烟又弯下身,让她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站了起来。
“我来帮你。”南宫明夜见姜寒烟手不方便,主动要帮忙。
姜寒烟也想,但花非梦死死抓着她,浑身都像在拒绝,她便叹了一口气。
“你出去外面等着,或者去玉璃那里抓一副伤寒的药。”
“好吧。”
“出去的时候小心一点,别被人盯上。没有我允许,别随便进来。”姜寒烟又交代了几句。
南宫明夜见花非梦那娇柔的样子,也暂时放下了成见,“只守在门外太傻,我去玉璃那里拿药。”
姜寒烟点头他便走了,带上了门。
姜寒烟将花非梦放在床上,花非梦虚弱无力地靠在床栏上,终于收起了傲气。
“你还真是不知教训,强行冲穴伤了自己,还要来惹我,这下好了,都不用我想法子,你自己把罪受了。”
姜寒烟又摸了摸她的额头。
花非梦虚弱无力地哼了一声,就没声了。
姜寒烟眼睛扫了屋子一眼,又一次感慨柳翎儿的细心,连花非梦的衣裳都早就准备好,她走过去拿来,给了花非梦。
“来,换上。”一套裙装。
花非梦看了一眼,“不要。”
“别倔。”姜寒烟皱了眉,“不然我来帮你换?”
花非梦一下拿过了衣服,“你转过身去。”
姜寒烟没有说什么转过了身,只当她真的害羞。
花非梦拿着裙装,犹豫了好久,才换下了身上的湿衣服,解开了缠得很紧的束胸,换上了裙装,穿到一半没了力气,身子还向床下倒。
姜寒烟耳朵一动,在她摔跤之前扶住了她,然后动手帮忙。
花非梦衣襟敞开,露出肚兜羞红了脸,但见姜寒烟右手提着一只袖子,面不改色地看着她,她也就收起了那种羞耻心和不能言明的纠结。
姜寒烟还为她肩上的伤上了药。
等衣服穿好,她脸上已经不知是发烧的红还是羞愤。
“坐进去。”姜寒烟要花非梦坐进去一点,似乎也要坐上床。
“你想做什么?”花非梦一脸惊恐。
“你不想治内伤?”姜寒烟也算有耐心。
花非梦犹豫了一下,让开了位置。
姜寒烟单手触碰到花非梦脊背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她颤了一下,心想这小姑娘还真是奇怪,“别分心,专心定气。”
花非梦听到她那波澜不惊的声音,也就慢慢静下心来。
这一运功打坐,便是月悬树梢。
姜寒烟收了功,花非梦脸色好了很多。姜寒烟下了床,打开了柳翎儿留下的药箱,将手帕倒上消炎去肿的药给了花非梦。
“敷一下脸,好好休息一下吧。”
姜寒烟将床让给了花非梦,自己坐到了桌边。
花非梦擦着脸,微微刺痛,说是休息却是忍不住看着姜寒烟,她腰板挺直,端坐在桌旁,点燃了灯,手里的铁签挑了挑灯芯。
火光摇曳,照着她的脸,那双眼睛映着烛光,尤为漂亮。
“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花非梦忍不住问。
姜寒烟思绪被打扰,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好吗?大概也是因为你虽然可恶,却也只是个被宠坏的小孩子罢了。稍加惩罚还能改正,有本事也机灵,以后会成为有用的人。我不至于折磨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