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兔崽子,偷偷摸摸,摸黑出门,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马响这么想着,一把捂上手电筒玻璃罩子,转身掀开窗帘一角,借着月光和地面残雪的反光,向外瞄去。
两个黑色身影推着一辆自行车,一前一后慢慢出了门。来到巷子中,两人影前后看了看,随后一人先骑上车走了,另一人跟着快步也朝巷口走去。
马响飞快裹上衣服,戴上帽子,揣着手电蹑手蹑脚跟着出门了。来到院中,先向着北面的天空闪了三下手电,然后推门跑出了院子。
这个时候,大多数人家都洗漱睡下了,大院里只有一些摸牌打麻将的夜猫子还在外面晃。出门赶桌子的赶桌子,手气不好回家的回家,偶能遇见有几个人,但也不多。
头上的月色银亮,地上的硬雪皓白,只有常走的路,在残雪间留下黑黑一条痕迹,没有灯光四周也能看个大概。
没一会,马响就看见一个黑黑的人影向自己跑来,手电打开一晃,对面已经气呼呼:
“别照了,是我!等半天了,怎么才发信号。”
“这能怨我?他们什么时候出门,我说了又不算?快点吧,都走了好一会了,别丢了,他们可骑着自行车呢,两人还一前一后装不是一块的,肯定有问题。”
“来了来了。放心,就这雪地,都结冰了,他们能骑多快?真要赶不上了,我请你打面的。不怕他们跑得快,就怕他们不出门。走!”
说这话的人,正是白杨。
她家那新盖的房子虽然只有两层,但是二楼的楼顶特意留了一道能上去晒被子的楼梯,站在那儿,相当于站在三楼,整个大院一览无余。
“万一遇见危险怎么办?我打架一对一还行。”马老三心虚的说道。
“一对一?没看出来。遇见危险当然撤,难道还一头撞进去,咱俩是他俩的对手吗?有个好习惯叫报警,懂吧。”
“那我就放心了,嘿嘿。”
“省着点力气笑吧,待会还不知道跑多远呢。”
正说着,两人已经来到大院外的胜利路路口,借着路灯远远看洪家两兄弟一前一后站在一棵树下,随后洪龙载着洪彪,两人歪歪扭扭一路向南骑去。
白杨、马响两人跑出院门阴影,一脚深一脚浅也向南跑去。
“能碰上出租么?别跟丢了。”马老三忧心忡忡,不是担心出租出,是担心自己的体力不行。
“没出息!才跑几步就叫唤,我还没说什么呢。”白杨瞥他一眼。
突然,从她身后开上来一辆桑塔纳,车灯都不打,“唰”停在两人身边,吓他们一跳。
“上车!”车刚停稳,一声厉吼。
车窗摇下,沈海洋叼着一支烟,得意的望着他俩。
车辆重新启动,缓缓隐入胜利路落寂的车流。
“你怎么会在这里?”白杨问道,“就因为白天和你说的那些话?你还当真了。”
沈海洋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们怎么跟踪上前面那俩兄弟了?他们怎么这么晚还出来?是你们弄得?”
“以后再和你解释。反正他们是做贼心虚了,我不过诈一诈,结果他们大晚上的果然出门。我怀疑的勾兑油,绝对和他们有关系。”白杨狠狠说道。
“啥勾兑油?”马老三不解的问道。
“就是厂里这次事故,我怀疑是前面那俩人弄出来的。他们一定在发电机房里,弄了什么事。”
“她一直这么自信么?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怀疑?”沈海洋看向马响。
马老三不动声色的悄悄点点头。
“行,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找到证据,证明前面这两人和现场找到的油污痕迹有关。”
“警察同志,你的立场有问题呀。咱们应该一致对外,你怎么和我杠起来了,我可没得罪你。”白杨气愤说道,接着指着车窗前面叫起来,“他们怎么拐了?”
“这是什么地方?这么黑,你的车进不去吧?”白杨问道。
沈海洋此刻却一脸镇定的看着前面,道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