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言无言以对，“我以前劝你不要跟你姐学坏，但还是防不胜防啊，她的自恋本领你竟学了一半！”

学习椅上的人毫无自觉，“说起来您从来没跟我提过您对我取向问题的看法。”

沈学言把蘑菇放进盆子里，烧了壶热水，淡淡开口说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天生的，你说是，那把这种基因带到你身上的我有什么理由去批评你去辱骂你。”

“呃···”沈彬有个大胆的猜测。

“爸，您这话我咋听不懂呢，您不会也是个那啥吧？”其实沈彬之前还真想过这码子事情，就万一他和一女的在一起···

沈学言拿起一个蘑菇扔进水里，“你爸直的，愣直愣直，大学时候看见你妈恨不得变成狼狗那么直！”

沈彬疑惑的心情立马散去，哈哈哈大笑道：“没想到您年轻时候也有这么丧心病狂的时候！唉，说到这里，要不是我，你和妈妈也不会分开。我这事闹的，真的很糟心。”头发被揉得炸起来，得理发了。

这里没有厨房，客厅安了个高桌，桌有案板、电磁炉还有一圈柴米油盐，沙发和茶几据说是上一任房客留下来的，说是需要存放一段时间再搬走，沈学言有时候在这边睡，就干脆商量着买了下来。

“你已经道过好几次歉了，其实我后来想了想即使没有你这件事情，爱情的保质期也很短暂。刚在一起的时候那叫异性相吸，在一起久了就成了同性相斥。”

沈彬从卧室出来，倚在门框上，“你俩谁变了性？”

沈学言把热水倒进蘑菇里烫了烫，“你小子在学校也这么贫的吗，你这样你那些同学受得了你？”

开学这么多天，沈彬觉得自己过的顺风顺水，就那么几件不顺心的事情，平时大家也都很配合他工作，逗逗同桌也很开心，于是说道：“我觉得我和他们玩的挺好的。”

本来还担心自己儿子在新学校会和高考前那样沉默寡言、在意流言蜚语，班里的班主任也和他说过，沈彬是个学习优异且有责任心的好班长，热情又开朗。听到沈彬自己也这么说，他才真正放了心。

“就是吧，开始的时候在激素和人本性的驱使下会愉悦，发现和这么好的人共度余生很不错。等有了法律效益就有了责任，那些激素什么的差不多也消耗干净了，被琐事和人类生活轨迹填满，工作、过节、游玩的背面是计较、争吵和无奈。”

沈彬把嘴闭上，“难道您就是传说中的情圣！”

他爸摇摇手，在锅子里放了点水，等热了开始刷锅。

“你爸就一普通人，个中滋味也是自己品的。你妈妈从十年之前就对我的工作不满意，你也知道，你妈妈为人强势，好面子，挣得也比我多。其实工作一天回了家谁都累的够呛，你妈妈却还会因为我没打扫好卫生没准备好饭菜而挑剔。”

沈彬记得，从上初中开始就是他爸做饭，他爸爸在外企工作，职位不高不低，工作时间比较固定，晚上时间也多。

“我还以为是我妈更年期，你让着她。”

沈学言热完了锅放进去了葱花、生姜片炝锅，再放入半勺酱油。

“当然也有这层原因，一家人总是要互相理解，互敬互爱的。但我想，即使没有你这层原因，你妈妈也想过和我分开，我和她的理想差的太远了。我也很痛苦，觉得失去了作为自己的快乐，我没有想要晋升的念头，喜欢平淡而简单的生活，但到最后成为了你妈妈家庭游戏的一员。”

蘑菇放了进去，又放进去一碗热水。

“你想想她有多少年没有和我好好说话了？”

沈彬开始回想，发现他妈一直很忙。他姐大学时候非寒暑假就回来那么几次，他妈妈都是说几句话后就退居二线视频会议去了。

“大约有五六年了，妈妈自从坐到策划总监之后整个人就越来越冷漠。”

两个鸡蛋打入锅中，还有炒熟的肉丝。

“生活应该要像炒菜一样，往里面加料，而不是一直加水熬煮。你妈妈没有关心过你的生活和学习却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