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谁他妈要当你弟弟？！”

江一言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那你想干嘛”？

“我，我……”

沈墨低头，“我想你做我的道侣……”

后面两个字几乎如蚊子叫一般，轻得听不见。

但江一言听见了，他眼神冰冷，摔门而去，“你这是什么思想！居然想着断袖！”

一切都完了，沈墨无力地闭上眼睛，一切都完了。

我早该知道的，他总有一天会离开我，像丢开破布娃娃一样丢开我，我这个不详之人，怎么能玷污师兄那样清冷高洁的人呢，何况，我还怀着那样龌鹾的邪念。

沈墨觉得身子发冷，他的眉毛皱了起来，手指也微微蜷曲着，早该知道的啊，怎么真正到这个时候……还是会难受？

疼，心口像被挖了一个大洞一样，抑制不住的疼，沈墨眼眶湿热。这时，江一言的道侣走了进来，沈墨只听到他的声音：“我会好好照顾江一言的”。

……可笑。

什么照顾，什么道侣，真是可笑！

万般情感涌上心头，沈墨双目赤红，提着万仞迎了上去……师兄不需要道侣，不需要其他人。

江一言惊恐地尖叫：“沈墨，你想对他做什么！”

万仞剑高高扬起，刺向那个人！

千钧一发之际，在刺向那个人的最后一瞬间，沈墨停了下来。

幻境，这是幻境。手里的万仞剑在接近那个人最后一点距离时停下，沈墨眼神空洞，口里反复重复这两个字“幻境，幻境……”

然后，沈墨抬起手里的剑，剑身闪闪发亮，光得刺眼，沈墨将剑尖调转了头，刺向了自己的心脏。

——哪怕不是幻境，这样的现实，他也不想要了。

不想要了，没有信仰……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

沈墨睁开了眼，他眼神愣怔，迷茫地看着周围，剑尖的寒凉仿佛还留存在胸口，还有师兄抛弃了他的感受……一切都那么真实，像在沈墨心里烫了块永恒的疤。

“沈墨，”江一言拍了拍他的脸，“你没事吧？”

“……师兄，”沈墨声音喑哑，他控制不住双手，猛地抱紧了江一言。

抱着江一言，头磕在江一言的肩头上时，确认江一言看不到时，沈墨才敢放心地流露出自己那疯狂的、可怕的表情，以及……对师兄不可言说的渴望和欲望。

这个幻境简直要了他的命。

江一言不知道沈墨经历了什么但既然他这么难受，想必是看见了以前被欺辱的日子，那段悲伤的回忆，江一言不禁摸了摸沈墨的头发，安抚道：“别怕，都是假的，都过去了。”

都是假的？怎么可能都是假的，如果我再不做点什么，马上就要变真的了吧……沈墨把脸埋进江一言肩膀上

，半响才放开了江一言。

江一言问道，“沈墨，你在幻境中看见了什么？”

沈墨低垂着眉眼，静静地看着地面轻描淡写略过了幻境，接着站起来说道，“笛妖被破了幻境，一定元气大伤，我们乘胜追击一举把它灭掉。”

“嗯，好。”现下最要紧的便是处置笛妖这件事，江一言也不含糊，利落地站了起来，不过，江一言认为要和大家说一声，动员大家一起寻找笛妖。

用法力催动牵丝绳，牵丝绳就会发光并且颤动，从而让其他人知道他们的位置。江一言低着头，摆弄着牵丝绳，法力让牵丝绳散发出微弱的光，并且小幅度颤动起来。

江一言回头看沈墨，笑道，“好了，我们站在原地再等一会就好了，大家应该马上就会过来了。”

沈墨一直看着那细白手腕上系着的牵丝绳，眸色沉沉，不过他反应灵敏，在江一言回头之前立马转过了视线，江一言说完后，沈墨浅浅地应了一声，声音低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