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棠缓缓从卧榻上爬起来。
昨夜桌上,酒香依旧。依旧愁,依旧疼痛轻抚头,恍然觉悟,疼的是心口。
因为陈萋萋,他贪了半杯酒、半杯忙碌、半杯欲还休。
他将这世上最包容自己的人丢了。
个中缘由,无人知晓。
董里,他能为了一个人,守住这座城;也能为了一座城,放弃一个人。
陈萋萋是前者,他段棠是后者。
这是普通饶想法。
齐公公不是普通人,他一眼就看穿了段棠的心思,但他不。了就是妄揣圣意,扰乱军心!数百年后,有个叫杨德祖的,却是看破又破,丢了一条性命。
他来到段棠的卧房,默默坐到了一张椅子上没有声张。段棠双脚搭在卧榻的边沿,轻轻甩动了两下,并不着鞋履,直接踩到霖上,来到齐公公面前,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
齐公公微微一抖。
他明显感到了从段棠的手臂上传来的杀气。
这要是放在往日,搁在别的任何人身上,他便会使出浑身解数,将这股杀气化成对方的恐惧,传到对方的心里。
然而,此时此刻,他竟是这般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乖乖地坐在段棠面前,又不能表现出自己内心的恐惧。
段棠用力握着齐公公羸弱的肩头,沉声道:“这十几年间,你可曾想到,自己有一会走到今日之地步......你可曾想到,你也会老,会像一株残花般凋零?”
齐公公心里猛地一颤,抬起眼皮看着段棠。
段棠故意卖了一个关子,道:“你知道,顾北他为何能在我双面海棠的屁股后面,烧了你苦心经营的血兰花吗?”
齐公公知道自己不能任何话,因为他不确定自己出的话是否能合段棠的心意。
齐公公的反应倒是出乎段棠的意料,他踱步到齐公公身前,冷冷地道:“你是不是很后悔,当初为何没有选择扶持太子段岭,要不然的话,现如今,你还是和前朝一样,站在大安殿内,对着众臣吆五喝六,岂不快哉!”
齐公公不得不话了,他轻叹了一口气道:“皇上对老臣这般礼敬有加,老臣理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怎能心猿意马,朝三暮四?老臣这心里自然有杆秤北冥王气数已尽,皇上才是北国的正主!”
段棠“呵呵”一笑,道:“这样话,从你嘴里出来,你不觉得可笑吗?我问你,你当初为何要站到我这边?为何要暗地里和父皇最对,为何要一门心思派杀手暗杀顾北?”
齐公公一听,“呼”地长身而起。
段棠冷冷地看着他。
就在齐公公抬手的一刹那,只觉得双肩一沉,整个人又被一股强有力的力量摁到了椅子上。不用回头,他已经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了。
背后既然有高人,齐公公再也不敢造次,他失魂落魄地看着段棠,道:“暗杀顾北,老臣也是为皇上着想啊......皇上,现如今,若不是顾北他从中搅和,北国早就易主了!”
段棠看着齐公公身后的敬投林,道:“敬大人......有劳了!”
敬投林微微一笑,眉眼间毫无波澜,淡淡道:“举手之劳!”
段棠又看着脸色突然间变的苍白如纸的齐公公道:“齐公公,北国易不易主,于你有何干系?你自认为聪明过人,到头来,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吧!”
段棠又对敬投林道:“敬大人,要不咱们还是带他再去见俩人,好让他给顾北也有个交代!”
敬投林道:“不用,他们已经在外恭候多少了,恐怕此时早已迫不及待了!”
罢,他朗声喝道:“欧阳兄......”
话音未落,就听见殿外一声呼啸:“奸人!拿命来!”
欧阳岳宛如一只巨型鹰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冲到齐公公面前,一只大手已经伸向齐公公的喉间。
幸好他身边还有一人如影随形。
痴痴道人!
痴痴道人袖子一甩,格住了欧阳岳的鹰爪,嘴里道:“慢着!棠儿还有话要!”
欧阳岳生生顿住手臂,怒目圆睁,盯着
第275章 谍中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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