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天后岂是你们说带走就带走的？！”

天牢外的一片残垣断壁之处，崇籍带着天帝亲卫与玄白二帝短兵相接，僵持不下。方才被扑灭的废墟之上，还冒着滚滚黑烟，微微呛进喉咙里，刺辣辣的疼。

不然从始至终都只是定定地站着，紧紧拽着冰凉的指尖，眼神空落落地不知放在何处。既不反驳，亦不为自己申辩，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私放敌军乃是重罪！就算是天后也不能如此徇私枉法！”

玄帝寸步不让，大手一挥，身后的卫兵便速速而上，将崇籍和不然都围困其中。

气氛一时僵持到了极点，空气里满是剑拔弩张的紧绷，一场乱斗一触即发！

“恭迎君上！”

远处一声清亮的呼唤，小队人马带着火把，匆匆地走近了。

“放肆！”后荼见状一声叱喝，带人将玄帝的人围了起来。

“玄帝如此对待天后，敢问可是要造反吗？！”

“哼！”玄帝冷哼一声，凛冽的眼风扫向后荼，只愤然道：“贼喊捉贼！私放敌军不是造反，本君按律问责却被安上造反之名来！敢问君上，天族就是这么对待一同出生入死的盟友吗？！”

“玄帝可不能信口雌黄，说天族私放敌军也得要有理有据才行！”

崇籍将手里的长剑豁然一掀，倒映的火光霎时划过两人的脸，脚步微动之间，手却被不然摁住了。

“崇籍……”她嗫嚅着，声音断断续续，像身后的被焚尽灰烬，“此事与天族无关，我……”

“敢问玄帝，”温润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笃定和淡然，“可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天后私放了重犯？”

原本被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纷纷避让，一条点缀着悠然火光的小径出现在不然眼前。小径的另一头，陌子归踏着从容的步伐，缓慢却又坚定地走向她。

跳跃的火光映上他的脸，苍白而倦累的眼眸里带着一点温热，飘飘荡荡地洒过来。她被他的目光攫住，剩下的话全被堵在了喉咙里。

玄帝看着陌子归，目光紧逼，“那君上要如何解释天牢突然起火？而且就这么巧合地，天后也恰好在场？”

“你的问题问错了。”

陌子归行到不然身边，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什么表情，然而那双夜瞳之中的星河却无端给了她一份安然。

“本君问的是，玄帝如何就断定不言被放走了？”

玄帝怔了怔，倒是被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问住了，沉默了片刻回道：“若是不言没有被放走，那他此时又在何处？莫非化成了空气不成？！”

陌子归听了并不急着回答，只微微侧身问道：“废墟之下都清理过了吗？可有发现什么？”

“回君上，仙使们正在清理检查，目前还没有什么特别的发……”

“君上！！”

仙使话音未落，一声疾呼骤然打断了在场所有人的对峙。众人纷纷侧目，往那片焦灼的废墟看去。

一个人影跑近了，喘着气断断续续道：“君上……属下发现这是灵族的幽冥之火。”

一阵抽吸之后，在场的众人皆是没了声响，包括陌子归，亦是不可置信地怔了怔。

“还有……废墟之下有一具焦尸……”

“什么？！”众人怔忡，玄帝惊讶得身形都晃了晃。也顾不得问个所以然，跟着仙使便来到了废墟之前。

被烧得焦黑的土地上，一个已然分辨不出面貌的人形蜷缩地卧着。身高，体型，看起来确实与不言无二。

“怎么会……”不然瞬时哑口无言，只大睁着双眼，手脚冷沁，打着寒战。

“随便找具尸体就想糊弄过去？”玄帝质疑，露出杀气腾腾的语气，“君上如何证明这就是不言的仙身？”

“证明？”陌子归眉眼微动，继而转身对着仙使吩咐道：“搜一搜不就知道了。”

“是！”

仙使得令之后，只快速翻找起来。那人的衣衫已经被烤化了一些，一部分焦碌碌地贴在难以辨认的皮肤上。仙使挨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