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手中的伞摆出了起剑势，看似松散慵懒的样子，却已经蓄了煞气，伞出必夺人性命；蓝衣女子的扇子，也已经立于面前，沿着中线，明明是无锋的木扇，却锐利得如同出了鞘的宝剑。

那群人里，有几个胆子小的，已经抖了手。

此时师爷派人传了话来，不知是说了什么，那些家丁一脸的死里逃生，自动自发地往两边去，给展白二人和身后的那一家子让了条路出来。

“两位，请。”那被派来的人，一扬手，做个引领的礼仪，领头就往府内走去。

一鼠一猫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却也没说什么。

白玉堂伸了右手撑开伞，左手执着伞柄，将伞撑在两人头顶。展昭右手挽上白玉堂胳臂，左手手指一动，扇子啪地一声展开，缓缓扇动。

后面，跟着哆哆嗦嗦地一家六口。

“走不走？”展昭习惯性地歪头询问——我自己去的话出了什么事倒是无所谓，你这耗子可没必要陪我搭进去。

“还用问吗五……吾从来都看不得别人挑衅，既然是请我们去，又有何理由不去一观？”

“呵……我就知道……”展昭轻摇着扇，迈步，“说起来，这拍卖的台子，距离门真的不远。”

“不过百来步，转过弯就是。”

身后的那女子眼睛亮了，向二人行了个礼，就急匆匆地拽着自家五个孩子扑过去了。

白玉堂看着那六道身影消失在拐角，“猫……貌似你总是这般心软。”

“不是展……咱们那里没有见过这么可怜的么。”

一鼠一猫对视，俱是很想咆哮——这么纠结着小心着说话的日子究竟还要过多久啊！娘/婆婆，你这绳子到底怎么才能弄开……

拐过了那转角，就看见那一家六口挤在台前，翘首看着上面跳舞的四个女子。

那师爷手下的金牌打手正在上面兼职拍卖师，“诸位大爷，瞧见这四位女娃儿没有？能歌善舞！打得、骂得、吃得少、做得多！四个一路搭着贱卖，只要一百两！”

台下立时就有人叫价，“一百二十两！”

拍卖师一抱拳，“多谢黄老爷，一百二十两！”

方形台子的对角，有人叫价，“一百五十两！”

拍卖师再抱拳，“谢了谢了，一百五十两……哪位大爷还愿意再多出一点呢？”

“我出两百两！”

“两百两？谢了！”那人在台上一回身，“还有哪位大爷愿意再多出一点吗？还有没有？”

那人连着问了几次，都无人应答。

“好，那就以两百两的高价，卖给王员外！”

四个女子下了台子，进了王员外的雅间。

另一侧，几个穿的破破烂烂的人，被连推带搡地弄到了台上。

是几个少年，看着灰头土脸，也不知是拿来干什么的。

“这么小的孩子……总不会是拿去做苦力的吧？书童？这样方式弄到手的书童，不怕人跑了么？”展昭眨了下眼睛，很严肃地向白玉堂小声提出疑问。

白玉堂纠结了。

——教他怎么跟猫儿说，这几个少年，十有八九就是那被作为娈童的……这算职业么？

白玉堂尚在纠结，台上的人先为展昭解惑了。

“大家看看，看好喽~”那大汉伸手捏住一个孩子的下巴，强迫其抬头，又将那少年的头发往两边拨开，露出那张脸。

“看好喽，这可是绝对的雏！看这脸嫩的，看这身子！”那大汉伸手撕开那孩子肩头的衣服，白皙嫩滑的属于孩子的皮肤就这么暴露于阳光下。

台下一片的嘘声，随后就是疯狂的报价，连底价都顾不上问了。

“二百两！”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随后报价声就疯狂地连成一片，“我出三百！”

“三百五！”

“五百！”

展昭看着那几个孩子在台上凄苦无助的样子，拽拽白玉堂袖子，“疏影，当朝四品……”

“年俸三千贯上下。”白玉堂会意，直接报出数字。

“按大约十贯一两的兑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