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被白玉堂直接扔到卧室床上，听见门一声震响，展昭心里一沉，心说不妙。这耗子这架势是动了真火儿，若是不赶紧跑说不得要很惨。

展昭一个鲤鱼打挺就要奔着阳台跳窗逃逸，挺到一半被耗子一个泰山压顶，掐着手腕给压回了床上。

两手手腕被压制在头两侧，展昭一身汗毛竖起，看着身上那肉食性大白硕鼠那一身煞气还有那双隐约冒着红光的眼睛，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

糟了，好像玩儿脱了。

彻底意识到情况不妙的猫崽子试图伸腿反抗，结果俩腿被有先见之明的白玉堂别住，基本上是一点儿都动不了了。

猫崽子满脑袋盘旋的都是一句——吾命休矣！

咳不对，是——吾腰休矣！

可是这一次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超出了展昭的预期。

白玉堂把展昭翻了个身扒掉了裤子——这一步还在展昭预期内。

可是！

可是接下来展昭就感觉不太好了。

因为白玉堂在打他屁股！

喵的开什么玩笑！这都多少年没人敢这么做了！

展昭奋力挣扎，却因为体位问题全被压制，展昭越想越憋屈，挣扎中俨然已经真真正正动了手，白玉堂竟也不惯着，也认认真真都给压制下去了。

展昭又气又急，憋红了眼圈。

“白玉堂！”——你不能这么糟践我！

“心里难受是不是？”

“你！”

“你可想过你那么死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有多难受？！”白玉堂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怒气，“你觉得憋屈了，你可想过我抱着你的尸体还被你算计了的时候有多憋屈？”

展昭红着眼眶抱着枕头不吭声了。

白玉堂放了手，躺在展昭旁边，“猫儿，你以前也说过，回收那些碎片的旅程就当是我们出去度假，可是度假过程中不管发生什么，到底还是你和我才是重点，你说呢？”

展昭在被子上拱了拱，翻身把裤子提上，抱着枕头不说话。

“我承认我之前做的有问题，杜聿明的情绪影响我太久，我没能走出来。可是猫儿，我们每一次都要入戏，都要为那些碎片做到一些事，这是我们的责任，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不可避免的会被影响。”

“我知道，所以我这一次不就是——”

“那也不能用这样的方式！”白玉堂非常愤怒，“猫儿，你这么做实在是太任性了！”

展昭抱着枕头继续不说话。

白玉堂伸手扯过那个枕头，抬手将人揽进怀里，“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那些碎片，你想要补偿他们我能理解，我也在尽己所能的在每一次尽量达成他们原本想要做的事，可是猫儿，我们可以补偿他们，但这补偿也是有限度的，我们不能在伤害自己的前提下去补偿他们，那就本末倒置了。”

“玉堂，我常常在想，那些碎片在我们到来之前也都各自生活，或平淡或颠沛，那是他们的人生。可是我们到了他们的世界，占据了他们的一切，剥夺了他们的一切，迫得他们丧失所有过往前去投胎，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是的，这才是症结所在。

展昭从一开始身为伏羲之时始，性格中的仁善就是主流。那些搭载着他和白玉堂的灵魂碎片的人，在他看来，都是被他和白玉堂乃至天道大局所波及的“无辜”。

伏羲会为着大局观强忍强撑不去管这些牺牲，但是展昭到底不能无视。

这是他从开始前往各个空间便种下的“心魔”。

虽然那些碎片都是“他自己”，他可以不管“自己”做出多少牺牲，可是那些搭载碎片的“盘子”，在展昭心里一直都是“别人”。

而展昭，无法不顾及那些被无辜殃及的旁人。

说这是展昭的特质也好，说这是展昭的性格弱点也好，正因为展昭仁善又心怀天下，才是那个兜转几世不改初心的展昭，这是他身上永远都改不掉的。

当然，他也不愿改。

“猫儿，我知道有些事你始终不忍心，有些事你也始终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