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苏怀悠对于修仙世界的了解基本源于小说和游戏，也知道天赋对于一名修真者的重要性。

心性决定你的下限，天赋决定你的上限。

古往今来，修仙界中野心者辈出，然能力受天赋所限，最终仅仅止步下界连飞升的边儿都摸不到的又何止少数，纵然有再多不甘，欲.望也只能于时间□□的无情碾压下灰飞烟灭。

唯独段嘉泽是这个世界随同主角一同成长一同强大的存在，苏怀悠不是没给自己做过心理准备，既然是最大反派，根骨怕是跟主角差不多的，甚至在主角气运的打压下还能立于不败之地，说不定比主角天赋更胜一筹。

“去吧。”苏怀悠拍拍男孩的后背。

过了一会儿，第一项测完，又继续第二项测试。

“咦，怎么还没有动静？”东方子律满脸疑惑，拉开干站着的段嘉泽，自个俯身趴到散发着耀眼白光的试灵石上。

试灵石瞬间变为浓重的紫色，象征着接触者亲密雷系的属性。

苏怀悠的心一沉。

再换回段嘉泽，试灵石现出来的依旧是一片白茫茫。

白色是试灵石原本的颜色，代表根本没有灵力元素愿意亲近段嘉泽，苏怀悠一时无语，心中暗道：“段嘉泽原来体质是这般的，怪不得我教他聚气凝神教了两年才堪堪学会儿。”

在这里就不得不说了，段嘉泽的根骨好到出奇，承受能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简直就像是天生为飞升渡劫而存在，有了这根骨，对大多修真者来说九死一生的天劫根本形如儿戏。

可是与之相反的，他的天赋却是基本等于没有。

也就是说，空有一身可供渡劫的好根骨，上天却没有赐给他平等的机会。

段嘉泽的天赋连个行云宗里的下等弟子都不如。

谁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原先测试根骨时的欣喜有多盛，在明白这不过是个废人时就有多失望哗然。

天赋差就意味着他与天地间各种灵力元素的感应都不强烈，根本无法自主吸纳它们。

“不行，还是没有一个元素愿意与之亲近。”一旁的东方子律放下另外拿出的测试工具，无奈摇头。

再测试一遍，结果依旧如此。

苏怀悠不是没有失望的，但搂着扑到自己怀里哭哭啼啼的段嘉泽，面对诸多投向自己眼神各异的目光，他却想起当年捡到段嘉泽时的情景——人心上感，天降嘉泽。

何其相似。

看似开恩的给予，其实更像上天戏谑时才给予的一点点可怜兮兮的恩赐，目的是为了让人们对它不忘敬畏。

可笑上天不愿意予段嘉泽天赋，却给了极好的根骨。

这一场景令他想起自己的曾经，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从前不就亲自跳出了天道限制，所谓的天道规则在他眼里狗屁不是，天地不过一通薄纸，一戳就破。

苏怀悠低声念道：“天地不仁......”那便夺天地之造化，为我所用。

苏怀悠垂下眼帘，指尖插入徒弟发间，轻柔顺着他的发丝，段嘉泽的根骨已经够好了，其实并非没有办法修炼。

——死而往生，循环往复。

不断靠突破极限打破天赋上限是一种极其冒险的方法，又吃苦又遭罪，但也最磨练人的精神意志。这是段焕当初在自己一开始的那个世界中修炼所使用的方法，这种方式可以打破天赋的限制，前期受罪，后期修炼神速。但一不留神没把握好那个度，也很容易就能把小命玩完。

上天将嘉泽赐给他，却没有给予天赋，如果上天无法给予天赋，那便由他们向这天地索取天赋吧。

何墨含见这师徒俩不说话，开口道：“师弟，你别难过......这孩子......唉，也是天意哪。”

屠雪阳是从小看着段嘉泽从小小的一团长到现在这么大的，对这个结果心疼大过于失望：“嘉泽还这么小，大不了多砸点丹药，总能先提升到筑基。”

“总不能一辈子都靠丹药，真要如此，还不如我现在就送他回凡世。”苏怀悠皱眉，一脸的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