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语幽等官员想拦又不敢拦，旁边的宫女赶紧跪下，想帮着脱鞋。看到曌天圣皇冷冷扫了一眼，她们赶紧退下。

脱了鞋，曌天圣皇走出凉棚，只走了一步，她就感觉脚心如针扎一般，一种可怕的莫名其妙的感觉，直冲心、魂。她踉跄了一下，差一点倒下去。回过神来，她发现，秋莱扶住了她。

秋莱的手那么滚烫，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男人的手！

一惊，一暖，她差一点再次倒下去。

秋莱笑着说：“没事！咱们是兄弟姐妹！你扶着我，我扶着你，好好走一走，好好聊一聊。”

如果是别国，那些将军早就冲上来和秋莱拼命了。世芳国的人不会这样想。一是，这是皇帝之间的事，他们没有资格管；二是，世芳国没有男女之事。

秋莱接着说：“你看看，沙子多暖和！你在想什么，我知道！以前，我的妹妹也这样，后来她就喜欢光脚跑了。”

“你……你妹妹？”

“我有很多妹妹！”

说着毫无边际的话，一男一女，两个人缓步来到沙滩。

大树。

树荫如伞。

秋莱背靠着树，笑着，看着远方的天与海。

也不知道为什么，曌天圣皇感觉好多了。脚下的沙和草已经不再那么恶心，她甚至感觉到了大地传来的温暖。回过头，看了看秋莱，她又立刻转过头去，看着远方的天和海。

海风来去，她想起了有关元神国和秋莱的事……。没过多久，她突然清醒了，眼神变得阴冷而锐利。

秋莱慢慢地说：“他们都不在，咱们可以聊正事了。”

曌天圣皇平静地说：“这样结盟，你觉得能不能保证我们两国不打？”

秋莱竟然说：“不能！”

“要想成为世交，只有用心证明！”

“你不会是说，我们要拜把子吧？”

“拜把子什么意思？”

“当兄弟！”

“你们的规矩，我不知道。我们那里的规矩是，以心为情，就是姐妹！”

“我喜欢真性情的人，也喜欢和真性情的人来往。你说吧，咱们怎么玩？”

曌天圣皇竟然说：“或许我们应该多了解对方，少了误会，就会是朋友。无论是兄弟还是姐妹，以后都好办。”

“怎么了解？”

“从故事开始。”

两位奇葩皇帝开始聊天，表面轻松、愉快，表面什么都说，他和她却各有心思。所有问题、故事都听上去没什么，说者有心，听者更有意。就这样，他和她聊了整整一个下午。

远方的夕阳如幻如血。

树下架起一口小铁锅，锅里煮的是干肉、干菜、薯干。

秋莱掰了一块馕饼，扔给曌天圣皇说：“我请你吃的，全是好东西。”

曌天圣皇咬了一口说：“这是石头做的？”

“只有这种饼才能保存得久，才够味！”

曌天圣皇指着锅里说：“这是什么？”

“有肉，有菜，有薯干，又香又甜，特别补气、补身。”

曌天圣皇用木勺子，舀了一点汤，喝了一口就吐了说：“这能吃？”

秋莱笑着说：“这肉可能是去年腌制的。”

曌天圣皇瞪大眼睛说：“什么？你不是开玩笑吧？”

“这有什么可开玩笑的？”

曌天圣皇说：“你平时就吃这个？”

“不一定。有什么吃什么。”

“秋莱，你……”说了一半，曌天圣皇没说下去。

秋莱笑着说：“你不喜欢吃，等会回去吃也行。”他把撕碎的饼，沾了汤，一边吃一边说：“你说的事，我要回去和兄弟们商量商量。不过，我有一件事要问问你。”

“你说！”

“你们世芳国没有一个男人？”

“没有！”

“你们怎么生孩子？”

“自己生！”

“那就是说，你们不知道男人是什么味道？”

曌天圣皇冷冷地说：“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要不然这样！我们在盟书里加一条，两国自由通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