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诸葛九魂，郁尔香就有一点不高兴，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谈国事。虽然这样，她还是假装高兴地喝了。此茶微苦，后有甘甜。又喝了一口，她笑着说：“好茶！”

比尔松岩却说：“香儿，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茶。”

“我觉得还不错。”

“其实，我就是这种茶。”

郁尔香愣住了，她没想到，比尔松岩突然会说这种话。

“以前，我是奴才……”

“大哥，你不是奴才！”

比尔松岩笑了说：“有你这话，我就什么都够了。香儿，听我说完，慢慢听。”

“好！”

从前到后，从贞魔到秋莱，比尔松岩缓慢而有序地把自己的故事说了。当然，他说的是以前的故事，对于和世芳国相关的事，他一个字没说。最后他说：“这就是我的故事，这就是我。如果没遇到绿毛，我肯定早就死了，如果没有跟着皇上，我也不可能到这里来。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奴才，还是国贼，还是懦夫，还是传说中的那个比尔松岩。”

看着，不知道是茶的原因，还是被感动，郁尔香觉得心里好苦。比尔松岩一生曲折，她却事事平顺，以前她感受不到比尔松岩的心境，经历了最近的事，她有一些感触，也有女人式的共鸣。更重要的是，她不是一般的女人。

比尔松岩叹了一口气说：“香儿，今天我们说的话，就只在这里，就只在这里。”

“好！”

“接下来我要说的，你可能听了会生气，但是我还要说。我知道，你们皇上派你来拉拢我。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告诉你这些。我不会背叛我们皇上，就是死也不会。他对我有恩，对我们整个比尔家有恩。就算人人都骂我是国贼，我也不会背叛他。我只是小小的比尔松岩，没有什么用，只能干奴才干的活，虽然有一些名气，不过是虚名罢了。”

听了这话，郁尔香觉得比尔松岩真的好可怜，真的好可怜！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背着国贼的骂名，他为的是整个比尔家。终于遇到了秋莱，他还是走不出那个怪圈。

比尔松岩又说：“你也知道，我也想利用你，想通过你了解世芳国，甚至想拉拢你。”

“大哥……”

“让我说下去！本来我想和你喝几杯，可是我不能借酒装疯！香儿，我们能相识，这是我的福份，天大的福份。可惜，我是元神国特使，你是世芳国御史，为了皇上，我要办好这份差事，你也一样。从今以后，我们之间只有国事，没有私事。皇上已经给我写信，他要我全力帮你。香儿，你放心，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全力而为，你也不用和我客气。我知道，我说这些话，你一定不想听，甚至可能觉得我胡言乱语。可是，我说完了这些，我才能当好这个特使，我才能好好面对你。我就是这样没出息，就是这样为人处事。我对这样的自己非常失望，可是我也只能这样。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我更要把实话都说出来。不管以后如何，我都不会愧对你，哪怕是我多想了，我也能安安心心地面对你。”

郁尔香想忍住，她的眼中却有了泪光。

比尔松岩轻轻握着她的小手，感觉着柔软和冰凉，他真想把这双手按到心里去。不由地，他动容地说：“不要像我活成这样！香儿，你有很多条路，肯定可以活得比现在开心。如果可以，你应该选另一条路。可是我也知道，你是想办大事的女人。人不能活成两个样子！既然你是御史，你是你们皇上赏识的人，你就没有了回头路。走哪条路，我没有资格给你意见，因为我只是这样而已。”说完，他松开了手。

那份男人的滚烫已经进了心，郁尔香看着他，却没办法想此时此景和那里的那些故事联系到一起。原来书就是书，故事永远是故事，现实永远是现实。她知道，现在比尔松岩要杀了那个比尔松岩，也要帮她杀了那个郁尔香，只留下特使和御史。以后，她和他之间只有国，而没有家。

比尔松岩把心放在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