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不到。”

慕璟璃摇摇头，等着她来揭秘。

尹沐卿看了九溟一眼，呶呶嘴，“有个人啊，担心这些种子发不了芽，便把神族的神光阵搬了过来，将这里弄成了一片小天地。我呢，只是受人所托，在这里照看一下这些花花草草，倒是也不会无聊。”

闻言，慕璟璃不由得看了九溟一眼，心底涌起一丝甜蜜。

她很清楚，卿姨口中所说的“有个人”便是他，想来他是真的很爱自己，否则以他的性子，断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浪费精力。

但随后，又觉得有那么一丝苦涩，因为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人的结果并不好。

不过，经过这件事，她倒是坚定了同他成亲的决心。既是为了他，也是为了圆前世的一个遗憾。

转眼两日后。

尹沐卿将成亲所需的一切事物都准备妥当后，便亲自给慕璟璃画起妆来。

她手里拿着一把梳子，一边给慕璟璃梳头，一边道：“咱们九幽，已经很久没有什么喜事了。小璃儿，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啊？留在九幽吗？要我说，你早就应该留下来了，当初要是不放你走，也不会……”

话说到这儿，她话锋一转，“瞧我，大喜的日子，说那些不开心的做什么？来，看看这里的簪子喜欢哪一个，卿姨送给你。这些簪子都是卿姨自己炼制的，每一个都是好东西，外边可找不到。对了，还有喜服，卿姨也准备了两套。”

“卿姨，太麻烦你了，其实一切从简就好。”慕璟璃并不想因为自己的事麻烦别人，况且她一直都觉得亏欠卿姨。

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尹沐卿一听不高兴了，板住脸，“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卿姨这辈子没有儿女，你就是我的女儿。我尹沐卿嫁女儿，怎么能太寒酸？这已经一切从简了，再简还像什么话？来，挑一挑，就当卿姨送你的新婚贺礼。”

“……好。”慕璟璃知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要是再推托就不合适了。

这是卿姨的一片心意，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辜负。

于是她从桌上的盘子里挑了一支白玉的凤首簪，凤凰的眼睛上镶嵌着一颗幽冥石，只是握在手中，便能感觉到自己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显然有着蕴养灵魂的功能。

尹沐卿见她挑好了，接过玉簪插、进了她的发间，笑道：“你这丫头还挺有眼光，这可是我最得意的一件。”

说完，她指着两套黑色的嫁衣，问道：“这两套，你喜欢哪一套？”

“朴素一点就好。”

慕璟璃发现这两套嫁衣全都价值不菲，虽然是黑色的，看起来比较低调，但上面镶嵌的宝石和嫁衣所用的材质却一点儿都不普通，甚至可以用华丽来形容。估计这整个九幽，都找不出这么昂贵华美的嫁衣。

须臾，她换好嫁衣在尹沐卿的搀扶下走出房间，九溟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他上前牵住慕璟璃的手，在尹沐卿的见证下拜了天地。

到二拜高堂的时候，慕璟璃提议道：“等一下，卿姨，这一拜，我们便拜您吧。”九溟没有父母，而她的父母也不在这里，由卿姨来当他们的高堂最合适不过。虽然她们没有母女之名，却早已有了母女之实。

在她的心里，卿姨和母亲没有两样。

尹沐卿却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九溟的地位实在太高，乃是九幽之主。

尽管他离开九幽已经很久了，但规矩不能破，按理来说她是没有资格受这一拜的。

就在她纠结之际，九溟开口道：“卿姨请上座。既然阿璃将你当成母亲，你自然有这个资格。”

“这……好吧，那我就托一回大。”尹沐卿喜笑颜开，在两人的注视下坐到了上首的位置上。待她一坐好，慕璟璃和九溟便朝她鞠了一躬。

二拜完成，便到了最后的夫妻对拜。

慕璟璃转回头看向九溟，心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复杂。

幽幽上千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阿璃了，无论是性格还是思想，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