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什么？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对方是一个……”她笑眯眯地在我和阿峰、田浩之间随意指了指，“你们这么大的少年！”

我们所有人都呆住了。没想到她这么恶心！

“你是人吗？你是人吗？”阿峰这一次真的跳了起来，挥着拳头在空中一通乱舞。也不再默契地用别人的故事来粉饰太平，就差指着她的鼻子开骂了。

“谁不是人了？十多年前，我也算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事过之后，我和他再无瓜葛。生了孩子，更不会要他养。杜恒！”她又猛地想起这一茬，骂道，“杜恒那混蛋死有余辜！”

“你搞出个私生子，还想让人安心接受？你做梦！”阿峰也气昏头了，居然开始为杜恒站边。

“杜恒那混蛋没生育能力还赖我？我生个孩子他竟敢下杀手，他去死吧他！”扇子哥大姑顺手拿起茶杯，“啪”的一下砸在地上，茶杯顿时摔了个粉碎。

“你这个女人不可理喻。”阿峰使劲摇头。

“哼——”扇子哥大姑冷笑道，“那又怎样？杜恒还不是死了！”

“大姑……你杀了姑父？”扇子哥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害死了我的孩子，难道还想活命？以牙还牙，把他杀了扔岚江，就是他最好的归宿。”还在气头上，扇子哥大姑一拂衣袖，扔下我们出了厅堂。

“准是去扎小人，那个小人是杜恒。”阿峰的玩笑话没想到果然应验，不一会儿，扇子哥大姑就捏着那个胸口三根针的布偶回来了。

“你们上次一定好奇。不错，就是杜恒那个混蛋。”她拔起一根针，在那布偶身上好一通乱戳。扇子哥走到她的身边，象哄小孩一样轻声道：“大姑，我们过两天去宁城，好不好？”

“不好。”她停下来，指着我们道，“他们还没告诉我，孩子尸体在哪里？当年我打捞数次，也没找到尸体，不知冲到何处。”

为什么她总说孩子尸体？

“风韵犹存的夫人，过了十三年，哪还有孩子尸体？”阿峰已经对她十分不满，开口就是一堆讽刺。

“到底是谁告诉你们这件事？难道真是杜恒那混蛋没死透？”她说着说着，眼中蓦然又起了杀意。

“你亲眼看见杜恒杀了婴儿？”田浩想了想，问道。

“我若在场，还能让他杀我孩子？那混蛋趁我去水源寺上香，从家中偷走了孩子。后来还在我面前大言不惭，如何杀了孩子，如何丢进岚江。”她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浓，恨声道，“找死！”

“你生了别人的孩子，就应该想到杜恒不会接受。他杀人固然错误，但你觉得他该如何？跟你一起养孩子，还欢天喜地？”小晚皱眉道。

“他该如何关我屁事！他杀我孩子就是找死！”扇子哥大姑话头一转，又道，“我已经说完，该你们了。”

答案已经很明显。杜恒没有亲手杀婴儿，他只是把婴儿丢进了岚江。没想到松月石护身，婴儿顺江水飘到云城，被聚岸方丈救起。至于杜恒当年如何想的，为什么没有杀了婴儿再扔岚江，为什么要在扇子哥大姑面前大言不惭，都已不可考。正如聚岸方丈为什么以得道高僧之姿还要将松月石据为己有，都成了永远无解的谜题。

现在的问题则在于，我们把元福交给扇子哥大姑，妥当么？她无疑是个奇怪的女人。元福若和她相认，就一定无法再回乘风寺。

“夫人，你能等我们片刻么？”小晚拉着元福，示意我们三个跟她去屋外。

“一群少年人，怎么还那么多心思？”扇子哥大姑对小晚道，不过还是挥挥手让我们去。

我们三个跟着小晚和元福，来到院子里，确定厅堂里的人无法听见我们说话才停下来。小晚把元福支到旁边的亭子去玩，留下我们四人围成一圈，蹲在地上商量。

“我不同意。”阿峰低声道，看了看厅堂的方向，又道，“你们也看见了，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元福还是在乘风寺跟着元真他们比较好。”

“她如果知道真相，一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