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灰衣人！虽然只能看见一双腿，但他右肩上扛着的人，不是元福还能是谁？元福似乎已被击昏，软软地挂在他身上，没有一丝动静。

狭路相逢，我和田浩只有死死缠住他，才有一丁点儿胜算。一旦他飞出去，我们就根本追不上。

行动比想法还快！我和田浩瞬间便扑了上去，田浩从正前偏左的方向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我再抱住田浩，我们加上元福，三个人都同时挂在了他身上。

灰衣人略一迟疑，带上我们三个人，又往前飞了出去。很快他又离开正路，往旁边的树林深处飞去。到了一处林中狭小的空地，灰衣人这才停了下来。

田浩死死搂住他的脖子，我紧紧抱着田浩。灰衣人“扑通”一声，把元福从肩上扔到了地上。元福可能是被震了一下，反而醒过来。他慢慢睁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望着我们不知所措。

“元福快跑！元福快跑！”我和田浩急得大声喊起来。

我们的话还没喊完，灰衣人右手一拂，元福“哎哟”一声便跪了下去。应该控制灰衣人的手！我懊恼地想。还好田浩整个人挂在他的正左方，基本可以压制他的左手。但是，他象知道我的想法似的，开始掰田浩的手。

虽然他的武功高，但田浩也不弱，以田浩的毅力，他要想田浩松手，除非杀了田浩。灰衣人用力掰了片刻便不再坚持，象是特别厌恶我们似的，把头转向右侧，不看我们。

“大叔，你要杀我吗？”元福问道，圆圆的脸上没有畏惧之色。

灰衣人也不看他，象是觉得他多话，右手一拂，隔空在元福脸上扇了一巴掌。看起来只是轻轻一拂而已，元福的嘴角已经开始流血。

元福胡乱抹了一把嘴角的血，问道：“你是杜恒吗？”

灰衣人不答。

元福看了看我和田浩，又看着灰衣人道：“大叔，我不走。你放了辰雨哥和田浩哥。”

“元福……”看着他从容镇定的模样，我语声哽咽，无法再多说出一个字。田浩仰起头，眼中的泪水快要掉下来。

我们都明白现在的处境，即使我和田浩挂在灰衣人身上，他的右手活动自如，要杀元福易如反掌。杀了元福再杀我们灭口，或者杀了我们再杀元福，就看他的心情。

可是，我和田浩是用血月掌杀过人的，在西山脚下也是从官兵的层层包围中血战过来的，就那么不堪一击么？此时此刻，我竟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些经历不再是束缚自己的绳索，好像突然间成了决斗的底气。

“田浩，我们的血月掌是能杀人的，西山厮杀那么多人我们也没输。”

田浩回头慢慢看着我，眼中忽然闪出一丝奇异的光。

几乎在同一刹那，我和田浩从灰衣人身上弹开，稳稳落到地上。

“辰雨哥，田浩哥，你们快跑！”元福对我们急急喊道。

我和田浩走过去，轻轻抱起他，把他从跪着的姿势变为坐着，抹干净他嘴角的血。

站到灰衣人面前，我们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决斗。要杀元福，除非踩过我们的尸体。

但灰衣人好像不想，他站着不动。他只想杀元福。

不想也得想。我和田浩不由分说，一齐往上冲。谁知我们还没到他的身前，他就蓦地向上飞起来，越过我们头顶，朝元福的方向飞过去。

“砰！”一声骨骼碎裂的声音。我内心猛然一震，回头看时，元福的头骨已被他击碎，碎裂的骨片和脑浆四溅，元福的身子“咚”地一下歪倒在地。

我和田浩发疯一样冲过去，四只拳头象暴雨一般落在灰衣人身上。他也不躲闪，任由我们一通乱拳，然后趁着空当飞出去，漠然站在那里，好像在说，闹够了，我要走了。

“不许走！你不许走！”我和田浩又冲上去，脑子好像回过了一点神，我们糊里糊涂地开始用血月掌攻击他。虽然我和田浩久不用血月掌，但内力更比从前深厚，情急之下，招式居然并未淡忘，推出的掌法竟然在空中便出现血手印。

灰衣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