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由于前方消息似乎有了重大变故，伍将军、明大师、卫将军，还有其他几位将军和副将，一直关在那间摆放着边城和次殊国地理模型的房里商讨战事。

虽然是伍将军的侍卫，但在将军们商讨战事的时候，我和田浩是不能在旁边的。所以，这次征战次殊国，我方的计划是什么，如何执行，我和田浩并不清楚。明大师一开始就划定了我俩的行事范围：确保伍将军的安全。不该关心的，不必关心。

按照昨日伍将军的安排，我和田浩今天应该去季拉草原练骑射。我们去借大白和大棕，去借弓箭和箭靶，迎来的，自然是各种玩味的目光。尤其是田浩，一些人怕真当他是依附伍将军的小白脸了。见我生气，田浩倒反过来劝我，谁都会被议论被误解，他们开心就好。

“你也是心大。”看田浩全无所谓，我想了想，觉得应该用行动来击破这个恶毒的谣言。

“田浩，军中哪些人比较厉害？你就和他们单打独斗几次，不信这帮人还说你是小白脸！”

田浩笑着摇头，全然不在乎那些人怎么在背后嚼舌根。心大！我叹了口气，只好随他去。

……

我们牵着大白和大棕，出了城门。宽广的季拉草原一望无垠，秋季的草原是金黄色的，远望如柔软平滑的绸缎，身处其中，才发现草原是多样的。坚硬的草梗，随风起伏的草穗，蠕动的毛虫，爬行的蚂蚁。鹰击长空，大白和大棕撒着欢儿地叫唤。

少了什么。我忽然意识到，牛羊呢？没有唱词儿里的风吹草低见牛羊。今日除了我们带来的两匹马，茫茫草原，竟然再无大型动物的身影。

次殊国的人带着他们的骏马牛羊去哪里了呢？

“辰雨哥，如果我们是次殊国的人，强敌压境，会怎么做？”

田浩望着空荡荡的季拉草原，又自己回答道：“全部集结，利用地形优势设防。绝对不能分散。”

“他们的地形优势在何处？”我想了想，想不出来。虽然瞥见伍将军他们每天商讨战事的那间房里，摆放着一大片地理模型，但我和田浩并不能进去。所以我们压根不清楚次殊国到底占据的是什么样的地方。

田浩摇摇头，只是语气肯定地说：“绝对不会是平坦没有障碍物的季拉草原。”

见田浩说着跟打仗有关的事，我忍不住问他：“田浩，老实说，你关心这一战么？”

田浩转头看我，半晌没有回答。他慢慢移开视线，伸手摸着大白的头顶，低声道：“辰雨哥，我不喜欢这场战争。”

我默然点了点头，取出箭篓里的弓箭，又将几个回形箭靶用绳索固定在草原边缘的几棵矮树上。“田浩，如果这一战能速战速决，爹就可早日回家。”

田浩摸着大白头顶的手不再移动，人也好一会儿没动。

“辰雨哥，伍将军必须赢。”

……

为什么这辽阔的草原此时只有我和田浩两个人？田浩这样的悟性，有什么能难倒他？如果有人能看到田浩的表现，谁还敢嘲笑他是伍将军的小白脸？

短短一两个时辰，骑马、射箭，田浩已经运用得娴熟自如。而且，田浩嫌弯弓搭箭数量太少，拉弓多耗时间。他干脆去掉弓，直接抓起一把箭，以内力催动，将箭如掷飞镖一样，扔向箭靶。当真箭如雨下，攻击力和速度并不差射箭分毫。

“你这是在拿箭当飞镖使。”我哈哈笑道，心里又隐隐有一丝失落。田浩的功力，明显在我之上了。可以预见的未来，他的武功会将我远远抛在身后。真心为他高兴，但我也更真切地意识到，自己的确，只是凡夫俗子。

“还是没有郑帮主厉害，他会让飞镖拐弯。”田浩的笑容纯真无邪，象是意识不到自己已经强过了许多人。

“我看你也不用找那几个厉害的单挑了，明日直接到靶场扔箭给他们看。”我收下那丝隐隐失落的念头，真心给他提议。田浩是我的好兄弟，我们之间，是一辈子的可贵情谊。哪有介意兄弟比自己强的道理。

田浩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