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马当先客栈里入住的客人，除了带着马匹来赛马的，还有一群来赌马的人。他们在一楼大厅吵吵嚷嚷，似乎对参赛的每一匹马都了若指掌。连大棕这样的新手都被他们登记在册等待押注，不过由于从无战绩，并不被人看好。只有掌柜独独押了一千两银子意思意思，倒还被其他人嘲笑了。

“我现在也算烈风半个主人了，自然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掌柜一面笑对众人辩解，一面偷偷怂恿辰雨也押上几注。

“我都身无分文，在你这儿白吃白喝了，哪还有闲钱来赌马？到时候若输了不得把我人都卖了？”辰雨摆摆手断然拒绝。

掌柜嗐了一声跺脚道：“都这时候了还对烈风没信心？你配当它的主人吗？”然后又絮絮叨叨给辰雨讲了一堆赌马规则，教他如何借钱生钱，并主动要给辰雨借赌资。

“你看着办。”辰雨心思根本不在赛马赌马上，也听不进他那一套一套的规则，不想再继续掰扯下去，就由着掌柜自行其是。

“看着吧辰雨，我们也许要发大财了！”掌柜如今连少侠都懒得叫了，眼里闪着一道精光，告诉辰雨这赌马可不止一马当先，见辉镇里其他客栈都有人聚赌，所有赌资算在一个赌池里，赢了的话银子那是哗哗地往口袋里流。

原来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赛马只是小菜，赌马才是大头。辰雨看着掌柜嘴上的八字胡随着他嘴唇翻动也不停晃动，又想如果输了掌柜岂不是赔大发了？

毕竟他对自己和大棕还是不错，加把劲，别让他赔得底裤都不剩。虽然辰雨并没有自信到大棕可以跑第一，但听掌柜的意思，只要大棕跑进前三甲，他就能赚钱，所以辰雨也不得不重视起来，在赛马的前一日又带着大棕在镇外的小树林里跑了几个来回。

……

此次赛马共有一百匹马参加，赛制两轮，上午小组赛，分为五组，每组二十匹马。黄昏决赛，取每组前四名，组成决赛这一轮的二十匹马，跑得最快的前三甲荣获状元、榜眼和探花，奖金分别为一万、八千和五千。晚上便在苜蓿草场举行盛大的花灯庆祝会。

赌马的花样当然就更多了，小组赛可以赌，决赛可以赌，参与的人越多，押注的银子越多，输赢就越刺激。

马主人有象辰雨这样亲自上阵的，也有专门请骑师和练马师的，跟这些专业的比起来，辰雨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来玩杂耍一样。不过，他看到掌柜今日客栈都闭门了，带着小二厨娘们一起来助阵，额头还绑了一圈“烈风必胜”的布带，又觉得怎么都不能让掌柜赔得底裤都不剩。

“大棕加把劲儿。”辰雨摸摸大棕的头毛，想着若今日能保住掌柜的本钱，明日也好高高兴兴去往京城。

大棕大概不这么想，它的眼睛还在搜寻什么，等到终于发现那匹白马，它又露出了一脸八卦的神情。

“你等着瞧，那老白脸的小白马今日定会现原形。”掌柜还记着那白衣男子骂他死八字胡懂个屁，悻悻地在辰雨身边说道。他见大棕对着那白马摇头晃脑，气得使劲掰过大棕的头，教训道：“烈风，你是高贵的马，可别同流合污。”

辰雨心里直想笑，大棕这股八卦劲儿，是哪门子的高贵？那白马和它的主人看上去可比大棕和自己贵气多了。谁知这大棕象被掌柜下蛊了一样，一听“烈风”两个字就跟被电击了一下似的，立刻变脸成了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样。

“矫情。”辰雨觉得既好笑又有点失落，偏偏大棕还就喜欢这个矫情的名字。掌柜听他说矫情，还以为在说那白马主人，连连点头道：“就是，年纪不轻了还穿白衣骑白马，以为自己青春少年郎吗？”

这么说就有点刻薄了，辰雨便没有应声。大棕是第五组，根据掌柜打探来的消息，这一组有一匹名叫“千里”的马颇具威胁，曾经在别处的赛马大会上拿过第一。他偷偷观察了一下那匹马，若按掌柜教的方法来看，的确没有瑕疵是匹好马，虽然也是匹黑色马，但眼神清透，和夜云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