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志中往桌边一座，就：“弄俩下酒菜。”

“大清早的，吃啥下酒菜。又不是没做早饭。”桑平把稀饭端他跟前，“就这，你爱吃不吃。不爱吃，你到外面找馆子去。”

邵志中抓起碗，砰的一下重重的往桌上一磕。

“我好好跟你话，你啥态度。”

“你搁我家摔碗，你啥态度。”桑平指着门外，“你要是把握不好，那你就去门口好好想想该拿啥态度跟我话，你再进来。”

余笙拍了一下他的手，“搁孩子跟前，你厉害啥呢。想他们将来都学你这样是吧。”

桑平夜里没睡好，这会儿的起床气还没过去。

余笙转而对邵志中：“舅，不好意思。我们早起吃的清淡。你要不要把姥叫下来一块吃。”

邵志中不满她的称呼，“你叫舅就叫舅，叫姥就叫姥，弄啥要搁前面加个？”

余笙笑：“你本来就比我婆婆。我叫你一声舅应该的吧。我婆婆生母早故，姥是我婆婆的继母。我叫一声姥也没错吧。我不能因为搁一个称呼上，就抹杀掉我婆婆生母的存在，舅，你对吧。”

邵志中脸色很不好看，话更是难听，“人都死多少年嘞，你还挂嘴边，能不能让人死得安生点！”

“你现在的可是我的亲娘和我的亲姥姥。你亲娘要是死嘞，你会这样？”桑平的脸色比他更不好看。

邵志中埋头生闷气。

等青子他们上学走了以后，韩氏捂着肚子下来。

“哎哟，我肚子饿得难受。”

邵志中：“你饿还不下来吃饭。”

“我不下来，你不会给我送上去啊。”韩氏埋怨，“屋里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想着我的。上楼给我送个饭，能耽误多大事。”

韩氏比邵家的老爷子了近二十岁，如今她不到七十，身体还硬朗着呢。

“姥，你这是等着谁伺候你呢？”桑平笑问。

韩氏指着金花嫂子和彭大娘，最后指向余笙，“她们一个个都是干啥吃的。你发工资给她们，你看她们一个个闲的。还有你这个媳妇子，我活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娇生惯养的媳妇子。”

“你没见过的多嘞。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樱”桑平幽幽的继续，“有句话你对嘞，发工资的是我。她们要伺候也是伺候我，跟你有啥关系。想让人伺候你，回去让你儿媳妇子伺候去。我这儿可伺候不起你。”

邵志中：“你话那么难听弄啥。”

“你们的话难听做的事难看，还让人不得啦？”桑平拍桌子示威，“不想让人，搁这儿就给我管好自己！”

翠巧和胡文辉来上班。

胡文辉擦拭货架。

韩氏搁边上指挥着他，“这儿，你都没擦干净。还有这儿，你都没擦着。”

胡文辉耐心的把她手指过的地方都擦了一遍。

中午的时候，余笙帮厨做了一桌下酒菜摆后院，起了一瓶白酒放桌上。

邵志中闻着香味过来，“就这一瓶酒，够谁喝嘞。”

余笙笑道：“够你一个人喝就行了，平他不喝酒。”

“男子汉大丈夫，不喝酒像啥，还不如个娘们。”邵志中嘲笑。

余笙唇角的笑意淡了一些，“他娘不娘们，也撑起这么大个家了。有些男的，大不如他呢。”

听出她话里有话，邵志中不高心向她看去。

余笙只是笑笑，没再别的话。

她刚刚那些话背后的意思，他能琢磨明白就好。

余笙去把桑平喊来。

桑平坐邵志中对面，抄起筷子吃菜。

余笙问他：“吃米，吃面？”

“米饭吧。”

余笙去给他盛饭。

邵志中憋不住了，张口就埋怨桑平：“你揽一大帮子外人养屋里，像啥样子。你老大哥家的那俩，你还给接过来嘞。我你还真是有情有义啊。你有情有义，把我跟你姥也接过来养住吧。”

“这样的话，你好意思，我都不好意思听。”桑平看都不看他。

邵志中脸上臊红，“玩笑都开不起。我还真能拖家带口来这儿让你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