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在云层中蹿来蹿去、尖叫不停的，正是杨昭曾在瘟气深处见过的鬼魂。

但是那个时候它们还紧紧萎缩在瘟气的庇护之中，虽然看着令人毛骨悚然，但也没有直观的感受。

可现在，它们未免有些过分可怕。

杨昭抿了抿嘴，心想既然这些鬼魂能够操纵瘟气进行攻击，那恐怕它们能发挥的作用也和曾经死在瘟气里的鬼魂差不多，只是……

它们会有那样的指挥能力吗？还是说只是单纯的攻击，没有更高的智慧。

杨昭心里念头急转，脚下却是一刻不停地冲向妖族领地，却见那高大的城墙上已经竖起了一道青蓝色的防护屏障，不断有瘟气在朝它进攻。

散发着寒气的青蓝屏障显得十分纯净，正因如此，黑色瘟气的撞击也十分明显，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攻击的屏障艰难支撑，几乎摇摇欲坠，但是却几次三番坚持下来，甚至更加坚固。

杨昭远远就感受到屏障中那股属于青鸾的冰寒之力，心中大喜，连忙翻身跃上城墙，在贴近屏障的那一刻将灵源转换为青羽。

青鸾屏障没有阻拦她，杨昭顺利地跃入城内，但刚落地，就被一柄弯刀架住了脖子。

“来人是谁，报上名来！”熟悉的女声从背后响起，杨昭微笑着转过头：“是我，杨昭。”

“杨师姐！”雪芽望着来人有些震惊，“你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

她虽然也是族长一派的成员，但是之前杨昭跟随南泽宇前来的时候她正在结婴的关键期，故而没有跟随潇湘子招待人修，只是听说有人族来结盟，并不知道杨昭也在其中。

后来杨昭到明神洞内领悟功法，她才出关，两人正好错过。

“说来话长，我只能告诉你是潇湘子前辈命我到明神洞修炼的。”杨昭语速极快，“一会儿我便要去和潇湘子前辈复命。”

雪芽点点头，但心里对杨昭的话仍是半信半疑。

这也难怪，毕竟这样的危急关头，突然有个人从城外闯了进来，换成谁谁都要疑惑一下的。

杨昭也很体谅雪芽的想法，温和笑道：“你若是不信，可以带我去找潇湘子前辈，再不相信的话，多带几个人也可以。众目睽睽之下，我总不可能做什么手脚。”

这话虽然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但是雪芽曾经和杨昭相处过点滴时间，大约也知道她是个对清白有追求的人，做什么都要解释清楚，故而并不曾增加怀疑，一个人带着杨昭回到了妖族大殿。

“能问一句……那屏障是怎么回事吗？”杨昭抬头看着几乎与天色融为一体的青蓝色屏障，试探着问。

“那是鸟族贡献出来的。”雪芽十分乐于解答这些问题，“青鸾是鸟族中防御力最强的，而它虽然灭绝，却在鸟族内留下一道阵法，关键时刻，众鸟族便可齐心协力，以自身的独特妖气激发阵法，护卫整个妖族。”

杨昭点点头，又回头看了一眼屏障，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