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白福说的那样，一旦踏入杀手界，便将不再有自由，一切的行动都要受身后之人的驱使。

所有的杀手都面临过对自己相近的人下手，就是为了抹杀这些杀手的情感，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些消失的情感难免再现，一些经历会触动他们的神经，想到曾经的过往。

白福看到凌云子和东方武的相互扶持，就想到了当年自己身为杀手遇难的时候，凌云子不顾一切地帮助了自己，带着身受重伤的自己杀出重围，凌云子最后也身受重伤。

凌云子奋不顾身的样子，让当时的白福大受触动，让他冰冷无情的心感受到了温暖，而当杀手再度拥有情感的时候，必将会猛烈无比。

白福便是如此，他将凌云子当成了最亲密的老大哥，虽然他知道这对杀手来说是大忌，是决不允许出现的，但白福控制不住自己，他的心已经无法再像刚当杀手时那么坚硬了。

担心自己会给凌云子带去灾难，白福很少会出现在凌云子的面前，更多的是会暗中关注。

但是在知道凌云子救了东方武并将东方武培养成弟子之后，白福便再也没出现在凌云子面前，因为他有预感，终有一天，因为东方武自己会成为这位老大哥的敌对。

白福竭力避免这一天的到来，但最终这天还是到来了，白福避无可避的出现了。

白福为此很纠结，一面是让自己得以重生的老大哥，一面是对自己恩重如山，带自己脱离苦海的首领，让他在两人之间做出选择很难，一方面是忠，一方面是义，无论选哪个都不是白福愿看到的。

苦思之后，白福选择了自私，人生中第一次做出的选择竟然是了断自我，这是白福怎么也不会想到的吧！

但他还是解脱了，不用为做出什么选择而纠结自责，他的后悔并不是别的，而是在当年逃生的时面对的两条路他选择了左边的路，结果遇到了凌云子，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一条路都不会选，会选择厮杀到底，如此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更不用面临如此艰难的选择了，只不过一切都没有如果，种什么因的什么果，这是任何人都避免不了的。

“师父，别伤心了，白师叔也是不想您老人家为难，才选择自我了断的，此战过后我们将白师叔好生安葬吧！”

东方武站在凌云子身边轻声安慰，同时警惕的看着身前剩下的默然不语的十二位杀手。

以廖波为首的十二位杀手也没想到白福竟然会和凌云子有这样的一段过往，最后更是以自我了断来结束罪恶的一生，这让他们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他们都曾遇到过白福当年遇到的情况，只是有的人选择了遗忘，有的人无动于衷，更有的人在脱难之后，选择对救命恩人下了手。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他们想到曾经自己的所为，脸上表情复杂不已，但无一例外都有后悔的表情，可见白福的做法让他们大受触动，也让他们没有在这个时候出手，而是默默缅怀一位前辈的离世。

“老白，上次一别已经数年过去，没想到这一次相遇竟然是永别，此战过后，老哥如果还能活下来，就和你好好叙叙旧，你在这里好生等着老哥，如果老哥度不过此关，我们老哥俩也正好可以黄泉路上作伴，免得你孤单。”

凌云子将白福的尸体放到一边，小心翼翼的为白福擦去血渍，虽然表情悲伤不已，但并没有泪水流下，但是能在他的眼底深处看到跳动的怒火。

凌云子一生交友不少，但是真正有过命的交情的屈指可数，在今天之前，除了白福之外，那些至交好友都已经离世了，本来凌云子还想着度过这次危机之后，就带领东方武去见见自己最后的挚友。

但是没想到竟然是以这种方式重逢了，而且自己的老友为了不让自己为难，选择了自我了断，这让凌云子对幕后之人恨之入骨，他在心中发誓，不管对方是谁，都要找到对方将之挫骨扬灰。

“锵！”

凌云子起身再度面对杀手们，拔出背后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