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赫耶走得太急,许多来宾都滞留在蔷薇镇,除非真的有紧急事件,不然都留下来吊唁;与此同时,还有陆续从别处赶来的大小贵族本人或其管家、供应商们等。
城里黑色布匹畅销,定制丧礼服突然暴涨,雇员和裁缝们忙得脚不沾地。
蔷薇镇的大家也很给面子,许多临街商铺都挂上一个黑色的风铃,森之王国的风俗之一,黑色为亡者、葬礼的颜色,风铃则代表领路、引路。
路人看了就知道有丧事,不过外地来的很是震惊——百分之八十的临街商铺都挂了黑风铃,什么人啊?
这世界没那么多忌讳,大家一传十、十传百就把八卦散播出去了,众说纷纭,为赫耶家主的死亡添上了神秘色彩。
葬礼举办那天,惠风和畅,天朗气清,小鸟在小礼堂外叽叽喳喳地聊天,风拂过树说出温柔的絮语。
菱花站在礼堂门外,迎接每一位来宾,听着他们或真或假的安慰,维持着礼仪的寒暄——这世界的葬礼是以体面、干净为主,那种又嚎又叫、泪流满面、抽抽噎噎的会被鄙夷。
来宾们着装都是黑色为主,女士皆戴黑□□格纱帽,男士西装笔挺,干净肃穆,尽显对这位大贵族的前任家主的哀悼之意。
陛下的旨意来的很快,不仅亲自写了序,让潘先生在葬礼上诵读,还为了安慰新上任的蔷薇女大公,免税三年,这王室也很大气、很仁至义尽,菱花也上书一封“感激涕零”的信。
虽然是莎娜代写的。
潘先生朗读陛下的序时,菱花才知道,原主父亲被提前放回来的原因,故事很狗血,他救了年轻的陛下,两人相谈甚欢,所以赫耶提前出狱。
陛下的第一任王后是家族的族姐,还是父系,嗯……
菱花没有说什么煽情的话,只是读出了那首小诗,和续写——
“缤纷的色彩凑成苍白的光
美妙的歌曲分解即成吵杂的声音
他人看到万丈深渊
我却见到前程万里
既然世上一切都可轻易被组合与分离
也无人与你、我相似
为何断层不可轻易弥补?
无需询问、无需置疑、无需遗憾
人生而平等
寂静与安宁是我们唯一的归宿
我们会在终点
再次相见”
朗诵完后,最后一排的老先生与伍迪落下泪来。
贵族们:……我好像吃到了惊天大瓜
这蔷薇女大公果然不同凡响!
也不是没有家族乱/伦,但是,没弄出丑闻和人命(孩子),家族里的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没人当真;过界了,家族的人也会及时分开,法典不是开玩笑的!
但此刻没有人说话,接着听到礼堂牧师的默哀,全部起立,做出默哀的手势,静立三分钟。
抬棺,运往赫耶家族的墓园,贵族的墓园连成一片。
至于平民之类的随意,有钱就有地方塟,定期交钱维护,没钱就乖乖烧了,找固定地方洒了也行,拿回家摆着也没问题。
众人走到埋骨之地,那位风评不定的前家主墓志铭是——
“希望我的坟墓和她一样
这样,死亡并不可怕
就像是恢复往日的习惯
我的卧房又靠着她的睡房”
在埋土前,家族下人继承人或新家主需要再一次发表感言,菱花从老先生与伍迪手中,拿着一大捧白百合放在棺材上,这些鲜花经过特殊处理,可保许久不腐。
他们看到蔷薇女大公跪下,手轻轻抚摸棺材说:“恭喜您,我的父亲,您脱下了世俗的镣铐,奔向自己的爱。”
阳光化作透明之翅,降落在盛开的白百合上,带着露珠的百何美得纯洁剔透。
墓志铭如此深情,祝福语如此真挚。
不符合规矩,但如此动人。
有些淑女已经拿着手帕擦着眼泪。
葬礼很平稳的过去了,菱花那首小诗、她选的墓志铭、最后的祝福语,也在森之王国掀起轩然大波。
葬礼是肃穆安静的,但不止有冰冷的礼仪和体面
第22章 家族“传统艺能”(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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