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五点半的天才微微亮，余懈的手机却在床头响了起来，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打来的。

余懈浑身充满了抗拒，不情愿地将手伸出被窝……虽然他没直接挂断电话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摁”了静音，转眼又把被子蒙在了自己头上。

但余靖松毫不气馁，拨了又挂、挂了又拨，父子俩仿佛都习惯了这种电话拉锯战。

余懈被吵得终于清醒了起来，刚一接通，余靖松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弟弟五点就起床练琴了。”

“你现在才接电话。你好意思吗？”

余懈不想正面交锋：“抱歉。”

“爸，您有什么事？”

余靖松直切主题：“陈医生说你预约了周末检查？”

余懈揉着惺忪的睡眼：“嗯，检查下信息素的情况。”

余靖松的语气变得有点不善：“你怎么了？身体有异常？”

余懈正想为这难得的关心客气几句，但余靖松自己又马上接道：“区区一个Beta，搞那么多事出来？”

“之前迟迟不分化，现在信息素系统又有问题。”他冷笑一声，“你和你妈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尽给我丢脸。”

余懈语塞，闭眼压抑着自己的起床气，用平和的声音道：“……除了扯她，您还会做什么？”

他无名火蹭蹭地往上蹿，“放心，我身体不劳您担心。”

余靖松重重地“哼”了一声：“我倒是不想关心。只不过是想打电话给陈医生问问弟弟的检查报告。”

他的语气里尽是不满与轻蔑：“谁想到他非要找着我，让我关心你。”

余懈嘴角溢出一丝不清不楚的轻笑：“……谢谢关心，挂了。”

挂断电话后，余懈一把仰后躺倒，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脑海里忽然浮现起老街那间属于他和他妈的老房子，以及床头那定格了死亡的几盒安眠药。

全都一一空瓶。

对了，还有几剂Beta专用的催情针。

余懈揉揉眉心，有些人就是有办法让你一下子丧失周末所有的好心情。

洗漱收拾好东西，余懈掏出手机给谢迟发消息。

余懈：“抱歉，我今天下午会晚点到。这是我找的关于这次板报主题的一些资料，你先看看。[附件]”

余懈懒得给谢迟改备注，所以依旧是一个句号。

。：“好，我也晚点去。你大概多久？”

余懈估摸了一下时间：“就做个信息素检查，要不了多久，大概下午两三点能完。”

谢迟盯着余懈消息中“信息素检查”的五个字有点出神。

他觉得小纪委是该去做个检查，按道理讲，一个检查出来会分化成Beta的人，没道理诲闻到他的信息素。

肯定是之前的检测哪里搞错了。

不知不觉间，谢迟盯着手机出神了好久，直到眼睛都开始涩了，他才垂下眼睫，心里暗自琢磨：小纪委，你可能是个Alpha。

说不定也会分化出和我一样3S级别的信息素。

谢迟若有所思地转了转手上的笔，将近隔了一个小时才回复余懈：“好。”

-

余懈咬着冰棍走进教室的时候，谢迟也才刚刚到。空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谢迟斜斜地半倚在桌子上，打量着他：“这个天还啃冰棍？啃上瘾了？”

初夏的天气还没有热起来，雨云密布阴着天的时候，连风里都渗着凉意。

余懈笑笑，清脆地咬下一口冰：“你管不着。”

“真以为自己请我吃了次冰棍，就跟带小孩似的了啊？”

谢迟啧地一声，一边觑着余懈的脸色、一边关心道：“检查得怎么样？”

余懈一脸坦然：“没怎么，医生说一切正常，只是信息素分泌水平有点不稳定。”

“让我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吃点药就行。”余懈晃晃了书包侧袋装着的药瓶，哗啦啦一阵响。

“哦，对了，还有上回一说的那个小红口子——”余懈一脸漫不经心，“医生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就只是叮嘱我最近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