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受刚才情绪的影响，再次进屋面对洪凌波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方才赶着出去追小龙女，碗也没收。

现在只想收了碗尽快离开。

却听见床上的女子悠悠开口：“我叫......洪凌波。”

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微乱，似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

敛下眉，“...哦。”表示听到了。没想到洪凌波看到我的反应更加激动：

“我是洪凌波！你难道不想杀我吗？！”

“我为什么要杀你？”当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可是李莫愁的徒弟！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你难道不想为武林除了我这个小魔头吗？！”

洪凌波整个身体都激动地颤抖起来，身体绷得僵直。

老实说，当我听到洪凌波的话，还是不免一阵恶寒。原来人命的廉价程度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得多。可是打打杀杀究竟有什么好？不累吗？

我放下碗，在旁边拉了跟木板凳坐了上去，对她温和的笑了笑：“我不喜欢杀人。况且你也没对我做什么。”

洪凌波嗤笑一声，显然根本不信。“那你求什么？我不信你会无缘无故的救我。”

“随你吧。”刚准备起身，又想到刚刚与小龙女的对话，“不如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就作为我救你的回报。”

“就只有一个问题吗？”

“是。但是......”目光忽地紧紧锁住洪凌波，“你所言不能有半点虚假。”

“呵，”她一脸不屑，“那你又怎知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救你一命，只换一个真诚的答案，不过分吧？”几番交谈下来，我发现这个姑娘的确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果然，洪凌波松口了。“说来听听。”

手臂抵在膝盖上，手掌撑住下巴，眼中略带笑意开口，道：“我想知道姑娘为何会一身伤到了终南山？”又特意提醒了一遍：“不能说谎哦。况且作为救你的人，我也有知情权。”

洪凌波抿着唇移开目光，看着窗外，思考着。良久，深深叹了一口气，似是妥协。

洪凌波在李莫愁身边待了那么多年，怎会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她心里其实明白在自己开口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她是李莫愁的徒弟，不然也不会那般坦然。可我还是打算帮她。

她应该也知道我此刻在想什么，要想留在这里继续养伤，除非打消我所有的疑虑。

“我擅自放我师妹离开，师父打伤了我忙着去追师妹，我便趁机逃了。一路上不少江湖人士认出我想杀之后快，本欲寻个人迹罕见之地躲避，阴差阳错居然上了终南山。”

洪凌波苦笑着说起自己这两个月的经历。本以为逃离了李莫愁的掌控，可惜江湖之大，容不下她。她们终究欠了太多人命。

我闻言哑然。洪凌波的身上有鞭痕，有剑伤，有刀伤，新伤旧伤都有。能够想象这姑娘一路上吃了多少苦，倒也够顽强。不禁联想到神雕里洪凌波的结局，绝情谷李莫愁为保全自己将她推下情花丛，刺痛而死。

思及此，又忙问，“那李莫愁呢？”洪凌波是逃出来的，凭李莫愁的控制欲很难说不会追上来。此刻听洪凌波提起李莫愁，还是觉得心里有点发慌，遂再次向洪凌波确认。

“李莫愁可在终南山附近？”

“这点你大可放心。”洪凌波扯开一个微笑，“她离这里很远，眼下手头应该也有自己的事要办。”

“她要做什么？”

洪凌波凝视着我，嘴唇吐出六个字。

“追、回、五毒秘籍。”

原来～如此。听到确切的答案，我心中的大石头才暂时放下。

之所以相信洪凌波说的话全依仗自己对剧情的记忆。陆无双的确偷过李莫愁的五毒秘籍，并且算算时间应该正好。

至于洪凌波......记忆里的洪凌波这些年虽然跟着李莫愁杀了不少人，但是她对陆无双倒是不错，实际为人也不算毒辣。放走陆无双，跟随自己的内心逃离出来、走到现在这步，应该是她能做的最大程度。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