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我已经给你了，蓬莱的位置知菲也知道，接下来的路你们就要自己走了。”楚卿言的口气颇有些遗憾。

萧瑟手中拿着一块玉简，翻来覆去地看，注意力全在上面了，等到楚卿言发话，他才勉勉强强分出一丝精力来：“既然你这么舍不得我们，为何不与我们一道走？”

“哦？到底是我舍不得你们，还是你们舍不得我啊？”楚卿言在后面一句着重强调，意思显而易见，“我看是你们舍不得一个免费的打手吧。”

“喂，怎么能这么说呢？”萧瑟撇撇嘴，“虽然知菲知道位置，可是我们还是要征服大海诶。海上情况变幻莫测，就算你已经去过了一趟又不能保证这条线路是安全的。”

“说的也是。”楚卿言从善如流，她当然不是听信了萧瑟舌灿莲花的鬼话，气运之子哪有这么容易翻车？她只是突然想到，莫衣的心魔只是暂时被她打压下去，谁知道会不会复发，到时候萧瑟他们不一定招架得住。她看着萧瑟压也压不下去的唇角，恶趣味地说道：“我会记得在终点线等你们的。”言外之意，所以外挂什么的想都别想。

说完她就一溜烟离开雷门，她才不会承认她是不想看见知菲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呢。

后来的事情也很简单，楚卿言径直飞往蓬莱，所幸百里东君的孟婆汤已酿成，莫衣已与前尘了结，心魔暂消；而百里东君也借此得入神游。萧瑟他们的后顾之忧就此消除，楚卿言顺便告诉了他们通往修真界的渠道。于是，本该大梦十年的莫衣和百里东君与九头大蛇相柳僵持了下来，相柳的修为高出两人不少，等到节点能够被打通估计还要不少时候。二人不准备找外援，因为他们觉得，这是磨砺自己的好机会。

不知不觉，已然入冬。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四景已见了三景。时间从来不会为谁停留，大半年过去，入天启必须提上日程了。萧瑟拒绝与他们同行，就这么一人一骑一棍，孤身回天启。

“你不跟上去？”声音清冷，自苍山悠悠传出。李寒衣与赵玉真回了青城山，不在雪月城，苍山之所暂时成了楚卿言与叶知菲练剑之地。

“他既然选择没和任何一个人告别，自然不希望我跟着。”叶知菲素来清脆活泼的声音沾染上了一丝脆弱和迷茫，惹人心疼。

“你们的确该分开一段时间，好好想想等到日后能回大唐该怎么办。”背对着知菲，像是没察觉到知菲的脆弱一般，楚卿言依旧是那副漠不关心，清冷谪仙的模样，话语却还是那个知心姐姐的样子。

“我定然是要回去的，只是不知萧瑟他……”尽管不舍，知菲的眼里却没有犹豫。师父待她恩重如山，她却意外失踪多年，总归要回去看一眼的。

“其实还不至于……算了。”楚卿言不知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的安慰就此拐了个弯，“虽然空间节点到时一定会出现，但能通过几人，是否能往返，一切尚未可知，最好做好最坏的打算。”

叶知菲垂下眼眸，摩挲着手中的同心结，轻轻应了声“嗯”。

片刻之后，一朵绯红色的烟花在空中绽放。那是雪月城的千城之令。一名英姿飒爽的黑衣女子踏着烟花出了城门，她手中拿的是赫赫有名的银月枪。

“我们也走吧。”叶知菲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鼓起勇气说道。

楚卿言挑眉：“想通了？”

“想通了。”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她还是那个自信张扬的叶知菲，“不管萧瑟希不希望我们跟着，但至少我们身为朋友决不能袖手旁观！”

“说得好！”话音落下，楚卿言灿烂一笑，蓝玉箫应声而出，变换至足够两人乘坐的大小。

“啊！”叶知菲吓了一跳。

楚卿言一把把知菲揽上玉箫灿烂一笑：“坐稳了，我们走喽！”

······

“唐莲。”“大师兄。”

两道声音交叠而入，一道沉静，一道活泼。唐莲严肃的神色瞬间消失不见，颇有些轻松地打着招呼：“知菲，卿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