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畜生，你说什么？”

李艳梅一张嘴口不择言，所以顾建国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拳脚相加。

“我说你们离婚吧，从我出生到现在，你们每天打架，有想过我吗？想过我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会变怎么样吗？想过我曾经无数个夜里想要自杀吗？想过我无数次想要逃离这个家吗？你们只顾自己开心，如果是这样，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

顾书庭吼得歇斯底里，把这些年的痛苦和委屈通通宣泄出来。

李艳梅慌了，顾建国也慌了。

他们没想过顾书庭十六七岁，无数次拿钱贴补李艳梅，维护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儿子，别这样，妈以后不哭了，也不闹了，你别这样。”

顾建国沉默。

顾书庭无视，抄起钥匙出了门。

这个家一刻也不想待了。

刚点了一支烟，就看到一抹熟悉的影子，顾书庭没有避讳的在他面前抽烟。

“书书。”许柯不知道怎么安慰顾书庭。

“都听到了？”

许柯坐在车上给顾书庭问明天还能不能和他一起清吧玩，可是等了好久没等到回答，于是叫司机倒回去，刚要上楼就听到顾书庭的控诉。

“嗯。”

“你还好吗？”许柯问的小心翼翼。

“没事，不会自杀。”顾书庭拿着烟狠狠的吸了一口。许柯一直盯着顾书庭。看着他吞云吐雾，眉头轻皱。

“什么时候会抽烟的？”

“初二那年，烦躁的时候才会点一支，没有瘾，只是想点着。”

少年漆黑的眼眸里此时已经没有了光。全是隐忍的痛苦。

许柯拿过他手里的烟重重的吸了一口。呛得脸通红。

他负气的把烟扔在地上，用脚碾了两下。“以后别抽了，太难受了这玩意。”

顾书庭看着他幼稚的举动，笑了。

心情好像没有那么糟糕了。

“饿了吗，去吃宵夜？”

“以后别抽了。”许柯还在执着刚才的问题。

“好。”然后当着许柯的面把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丢垃圾桶。

“班长，你好听话哦。”

“嗯，那听话的班长请你去吃宵夜去不去。”

“要去的，为了奖励班长的听话，我请你吃吧。”许柯带着笑去翻书包里的钱包。

拿着钱包的手顿了下。班长极要自尊，我这样说他会不会觉得我看不起他？

然后他又把钱包收回去，假装翻翻书包。

“呀，班长，我钱包好像没带，还是你请我吧。”

没有钱包还有手机啊。

顾书庭没有戳破他。

咸水街北一条街都是宵夜档。

破旧的桌子边摆着一张张红色的塑料小凳子。家家都生意红火。

大多是附近租房的年轻人下班来这里消遣。

旧街区环境不是特别的好，签子随意的丢在角落，等着环卫工清晨清扫。

小档老板手不停的翻着架子上的串，老板娘拿着客人点的菜放进篮子里，等待老板烤熟上桌，老板娘偶尔会帮手撒下调料，会帮老板擦汗。

这是顾书庭喜欢这里的原因，有生活的烟火气，有他想要的家人的温馨。

烤架上升起烟火，香味不就留神就钻进鼻腔里。让人食欲大开。

“书书，想吃这个。”许柯指着烤翅和烤茄子说。

顾书庭对老板娘点了五串烤翅，两个茄子，一把羊肉串，一把五花，一把牛肉串。两瓶冰啤酒和一罐酸奶。

“一起一百一十八。”老板娘把计算机摊给顾书庭看。

“扫码在这里。”老板娘指了旁边桌子上贴的收款码。

顾书庭付了钱朝许柯走过去。

“书书。”

“嗯？”

“没事，就是想叫下你。”

顾书庭在回何维的微信没看到许柯的异样，只当是他真的在叫自己玩。

过了一会许柯又叫了一声“书书”

“嗯？”带着疑问的语气。

“你、你有没想过搬出去住？”憋了半天的话还是说出了口。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