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三下两下就落了地，姿态潇洒极了，若不是许翰云就面朝着蒋亭渊家的方向，怕是连他进来了都不知道。

“蒋大人好功夫啊。”

许翰云抬眼看了蒋亭渊一眼，此时接近旁晚，天色也渐渐黑沉了，不过院子里的灯都点上了，但敞亮的很，也因此蒋亭渊很容易分辨出了许翰云没生气，眼神都未变冷，眉毛也没有微微蹙起。

“梅远这样夸我，我真是不胜荣幸。”蒋亭渊缓步走过来，坐在许翰云旁边，略略扫了一眼桌面上的菜色，还看到桌上早摆好了两个茶杯，还温了一壶酒。

“梅远这是等我？”蒋亭渊嘴角微微勾起，看向许翰云的眼眸里落入些远处的微光，显得很是温柔，明明是个从长相就让人只觉得凌厉和霸道的人，却让人有些沉醉在他的温柔里。

许翰云自己先动了筷子，略略一点头示意他先吃，毕竟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蒋亭渊聪明一世，但却沦陷在许翰云难得的温柔小意里，也动筷了。许翰云看着蒋亭渊开始动筷，又贴心的帮他倒上杯酒。

蒋亭渊挑眉看向敛眉斟酒的许翰云，青年的手生得很是好看，一看便知是常常握笔的手，淡黄色暖光晕染的夜里还有些凉凉的月光洒落，对于蒋亭渊来说倒称得上是良夜，即使下一秒许翰云就开始从他套消息。

“蒋大人，菜也吃了酒也喝了……”

蒋亭渊刚喝完酒放下杯子，就听到许翰云这样说，颇有些无奈的笑了，直接接过了他的话头。

“你想问你父亲许曾文还是李籍双？先说好，一顿饭菜只能问一个。”蒋亭渊猛得凑近了许翰云，又轻声叹息着说道“不过如果是梅远，给我些别的甜头，我自然是有问必答。”

许翰云不着痕迹的避开他的眼眸，没办法一想到这个人和上个世界的柏修闻，他就莫名有些抗拒，但他也只是面上四平八稳的端着架子，转过头去赏月。

“在下又怎能如此不知好歹呢？大人只管告诉我许府最近有什么大事便好。”

蒋亭渊笑了起来倒也没得寸进尺，给自己斟满酒，漫不经心的说道：“许府自然是有些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过是些寻常集会罢了。”

许翰云听了后沉思了良久，心里大概也明白了些关窍，许曾文现在想起这个混得不错的二子了，也不纠结他的娘亲了，也不纠结他是个庶子了。

“梅远是个聪明人，应当是知道有些事是不可为之事。”蒋亭渊见他沉思，眉毛也有些拧起，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他自然知道下午有谁都来过，甚至于谈了些什么，可他知道许翰云不是那么好打动的人，尤其是太子的轻浮态度。可他如今竟有些犹疑？他如今的位子虽不打眼，但经过安家的案子后，谁还不知皇上对御史台改革有些意思，只是对许翰云是又爱又疑，此时许翰云万不能踏错一步。

“多谢蒋大人提醒了，只是有些事情由不得我。”许翰云罕见的皱紧了眉头，眉眼间满是烦躁和愁绪，说完后又端回了平日里的架子，一旁的蒋亭渊倒是看得真切。

蒋亭渊猜是与老太君有关，他一边心里暗暗吃味，一边又唾弃自己这样的醋也吃，他偏过头去看灯下的许翰云，一双寒星一样的眸子描摹他的面容，现在的青年完全长开了的样子，眉毛，眼眸，小巧但挺拔的鼻子，被茶水濡湿的淡粉色的唇，敛眉沉思时，那种凌然的清高气让人心痒，可他同他斗嘴时，刻意端着的架子，眼眸中暗含锋芒，嘴角的冷笑都生艳。可蒋亭渊总想起踏着霜红枯叶而来的少年，眼睛瞪得浑圆像个猫儿，知乎者也的要骂却最后只是恨恨的跺脚走了。

“梅远一向聪明，怎么倒是钻起牛角尖了。我看你也莫要递什么帖子了，免得让别人多想，许府也别回了。”

许翰云自然心里清楚，要不他今天请他吃饭吃个什么，但面上仍是有些愁绪，慢慢喝起茶来，缓缓说道：“蒋大人怎会明白我与老太君的情谊，如今她身子不好，那些个后宅的女人心思我是最清楚的，老太君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