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而距离走近那敌营，骑马半时辰不用，人走到至少还要再多走出两成时间。

苏湛自匆忙回了帐中连饭也没吃就跑了出来，若此时安睡于榻，一夜到天明倒也无事，可现下还在马不停蹄地朝前赶着，便显得有气无力些，那一旁成灵见此情景也无过多猜测，心中愧疚有余只当他是累的，便拐着他的胳膊一道朝前走，两人直走得气喘吁吁方才见那已在沉睡中的帐篷，。

“阿湛，我们怎么靠近主帅的帐篷？”成灵自顾自嘟囔，黑暗中，阿湛既发不出声，也不能写字叫他看，只微微捏了他的膀子，成灵是打过仗的，苏湛虽一直跟从大帅在军帐中，但却从来没这么近的靠近过敌人，更不消说来刺探军情了，白天是一个人，两个人的时候又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里。

再一个，他现在非常饿。

“阿湛，我们先逮守卫兵来问问，你手脚灵活，我负责捉，你负责堵嘴和绑他，防止他叫喊，成吗？”

成灵在黑暗中感受到了苏湛的认同，但似乎察觉到了他在颤抖。“别怕，阿湛。”他拍拍身边那人的胳膊，宽慰他。“我都有些饿了，等咱们回去定要掰个肉干，喝三碗肉汤，再吃5块饼。”

“饼？”苏湛突然想起自己怀中还揣着饼，自岗沙镇出去以后便一路追赶，一事连着一事，竟忘了这茬。“下次再买与你吃。”苏湛默默地想，一边掏出了那已经凉透了的胡饼，递给成灵一块。

“哈，阿湛，你这个小吃货还藏私哪。”成灵一边大嚼大咽，一边口齿不清的又是夸又是取笑。

两人伏在草丛中，对着已凝起的夜雾匆匆将饼塞下肚，这才多了气力。成灵悄悄别上前去，阿湛随后，两人一人放倒一个那昏昏欲睡的守卫。阿湛掏出帕子便要堵嘴，一个帕子不够，又撕了衣角，两人利落地绑好，并抵着刀拖走了人。

等拖到大约不会被听到声音的地方，将二人放下绑在了树上。

取下帕子，那二人还唧哇乱叫，苏湛反正是听不懂的，就站一旁静静地看着成灵怎么审他们。

这两人大概也是软腿子凑数来的，成灵也是一通唧唧哇哇胡乱恐吓的模样，竟问出不少来。

审问完二人自然是不能放回去了，偌大军营少两个士兵并不会引起注意，但若是就近杀了，不日便会被发现有西北营探子来过，好在回去的路好走，成灵和苏湛便押着二人一同回到了西北大营。

据那守卫兵口中所交代的，驻扎在上面的八千余人，统帅正是那旺达的亲侄儿鲜术，他们一时之间不打算打下来，因为西北营目前集合了眭州吉州二处招来的兵马，约八万余人，人数悬殊太大，武器也不足。鲜术只负责在这里盯着西北营，并不打算主动招惹。

“观其行，思其志。”宜良开口道，“他既然高高在上的看着我们，那我们便去灭了他的眼睛。”

“他们不知道旺达在哪儿？”大帅问成灵。

“他们不光不知道旺达在哪儿，连旺达是谁都不一定知道。”成灵道，“只是他二人确信帐中主帅就是鲜术，而且人家不打算硬碰。”

“大帅，此事需不需要......”

“需要。即刻遣人上报。已近冬，粮草也不充裕。这个冬天不好过了。”

几人商讨间隙，彦均瞄了眼苏湛，看见他眼下乌青，面色苍白，站着听他们说话摇摇晃晃的打着盹儿。不忍见其疲累，便叫成灵扶着他回去休息补眠了。

苏湛一天一夜没挨着床铺，当下陷入深眠，昨夜的饥寒竟叫他发了梦，梦里那位叫做阿娘的绝色美女，伸着尖细的手指将要上来掐他，一会又是街边被人踢打驱赶，一会又是跟着老大夫四处行医见着了溃烂饥瘦的病躯，如此翻来覆去的梦直叫他眼珠在眼皮子底下转动个不停，身体也在颤抖，人却醒不过来。

“阿湛，醒醒，是我。”恍惚间面前一人在拍他，苏湛即刻坐起窝在那人怀中，双手环住对方，软软的瘫在怀里。

面前那人似是愣了一下，继而抚着苏湛的头，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