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好熟悉,好温暖,好轻柔,好可靠,好怀念,好像来自远方,来自耳边,好像来自上古之前,来自千万年后,好像来自星空海外,来自心里行间,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
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了,就在快要想起来的时候,却无法抓住,瞬间流逝,如沙一般,从指间溜走。
“洛栖。”…“洛栖。”…“洛栖。”…“洛栖。”…
啊,原来是父亲啊。
我都快要记不起来了,父亲长什么样子,我都快要记不起来了,父亲声音的调度,我都快要记不起来了,父亲身上的味道,我都快要记不起来了,父亲手掌的厚度……
为什么会忘记了?
父亲,是怎么样一个人?
这样,就行了吧。
坚持了三年,照顾了三年,期盼了三年,失望了三年,三年的时间,不长,但也不短。
我已经做的很好了,是不是,父亲?
我终于可以休息了,是不是,父亲?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爷爷他还在,爷爷他还在恶魔的手里,爷爷他还在无时无刻的不遭受着痛苦,爷爷他还在等着我去救他,我不能就这么倒下,我必须要赶紧醒来。
然而醒了之后呢,那又能如何?
我真的能打过恶魔吗?我真的能救出爷爷吗?我真的,是这么希望的吗?
爷爷他,可是我唯一还在世的亲人啊!是我最后的港湾!最后的守护!
哦,是吗?亲人,就是这样麻烦你,就是这样拖累你,就是这样成为你累赘的人吗?
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亲人!
好了,我要走了,我要去救我爷爷了。
救?怎么救?
算了吧,你不过只是一个孩子,一个还不满十六岁的孩子而已,即没有力量,更没有能力,面对强大的恶魔,是不可能会有胜算的。
我知道,但我还是要去。
因为,所谓亲人,就是这样的存在。
洛栖还在昏迷状态,意识陷入到了无尽的黑暗当中,在沉寂许久,徘徊在死亡的边缘,洛栖终于看到了,光,一小点的光。
原来光,光一直就在自己身边,就在自己胸口,那是洛栖从未蒙面过的母亲,留下来的,形状怪异的吊坠。
“少年,你渴望,获得力量吗?”
吊坠发出微弱光茫,给人残破不堪的感觉,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洛栖的父亲洛冥,交到了洛栖手上之后的这三年间,至少有十次左右,吊坠发光的情况出现。
然而发出声音,还是第一次。
沙哑,阴沉,威严,不寒而栗,不可触犯,不可亵渎。
“我可以赋予你,击败恶魔的力量。”
“所以,我再问你一遍。”
“少年,你渴望,获得力量吗?”
答案,是肯定。
洛栖不止是,渴望获得能够击败恶魔的力量,而是非常、极为、无比的渴望,比任何人,都渴望要获得这种力量。
“那么代价,是什么?”
洛栖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存在,神明,要是真的有神明存在的话,那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现,不在两百年前出现,也不在一百年前出现,更不是不在三年前出现。
为什么一直到了现在,才出现?为什么不永远的,不出现?
“代价?”
“代价,就是这一切!”
“你的一切,你刚刚所看到的一切,你身为人,身为‘洛栖’这个存在的,一切!”
“放弃作为一个人的存在,你就可以,获得你想要的力量!”
那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述出一番,听上去令人似懂非懂的话。
但是,一切吗?
除了爷爷以外,洛栖自觉他自己,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再失去了。
巴基斯曼教官,亚哈,他们在洛栖心里面的地位以及重量,都很高,不过这又在爷爷面前,是不堪一击的。
“同意了吗?”
“既然如此,那就签订契
第十三章 起源(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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