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盯着那信笺许久，为解心中的疑惑还是上前将信笺拿了起来端详一番。他反复摩挲了一下纸张，又嗅了嗅那墨迹的味道，剑眉微皱，心中更觉疑惑。

卫旻玦见他神色古怪，便出声询问：“怎么了？这信是有哪里不对吗？”

顾怀将纸张递给卫旻玦道：“你看这信笺用的是最下等的苎纸，可这墨用的却是西荣最好的清辉墨。你不觉得这跟奇怪吗？”

“这人用得起最好的清辉墨却用不起好的纸张？确实很可疑。”顾怀一语惊醒梦中人，卫旻玦这才觉得事有蹊跷。

“清辉墨产自西荣，专供西荣王室和部分权臣使用，这个人若非权贵是觉得不可能有资格用这样好的东西的。而他却选择用最差的纸张，想必是为了掩人耳目不引起怀疑，他确实很细致，可偏偏却遗漏了这一点，倒让我一时分不清是有意还是无意了。”顾怀脑中飞快运转回忆着清辉墨所供之人，可这东西虽然用的人少之又少，可毕竟也是覆盖了西荣的王臣，一时半会儿实在是很难有所头绪。

“既然是跟西荣王族权臣有关联，想必阿漓那里会有一些听闻，等会儿我去她那里打听打听。还有桃姑娘，她应该也知道一些吧？你试着问问，不准她还记得一些别的人和事情，或许会有所帮助。”

“也只能如此了，尽量吧......”顾怀稍稍点头，想着即便是问桃灼也不能强迫于她，毕竟她最近神思忧虑，多加负担于她终究是不好的。

等到顾怀与卫旻玦商议完毕出府的时候已经开始下雪了，算起来这应是祈昼城今年的第一场雪，从前听过桃灼她很喜欢雪，此刻她一定很开心吧？想着想着，顾怀脑中便有了桃灼的笑颜，心情也愉悦了不少。

一直以来，他身居高位，把控赤燏军，又肩负守卫玥的重任，从来都是万事心谨慎，避免自己的心情和决定因为旁人受到波及。头一次他会觉得心情因为一个人而起伏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只因为是她......仅此而已......

卫旻玦去看秦溯漓的时候她正在屋内缝制冬衣，卫旻玦走上前握住她的手道：“不是都跟你过了，这种事不用亲自做了，你身子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如今又冷了，就别做这些活儿了，你看你手这般冰凉。”

秦溯漓笑着摇摇头道：“妾身没那么娇贵，妾身虽从前顶着公主的名分但却没多少日子是依着公主的位份在生活，更多的时间都是自己在打点一牵所以便也知道在民间都是妻子亲手为夫君缝制冬衣，妾身每日闲着也是闲着，也没有能力为王爷做些什么，便也只能做这样一些琐事了。”

“都依你，但也别太累着自己了。”卫旻玦伸手替她将有些滑落下来的斗篷往上拉了拉。

秦溯漓看向卫旻玦的目光总是那样温柔解意，似乎可以包容一切，他对自己的顾虑、担忧，想要靠近却内心千般挣扎的苦楚，仿佛都可以看得真切，却每每都可以理解开。就是这样的眼神，才让卫旻玦无数次的动摇却又无可奈何。

秦溯漓太了解他，从他进门的那一刻起便知道他有心事，有问题想要问自己，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才显得不唐突。她也从不想卫旻玦感到为难，便只有主动开口询问：“今日顾将军来可是又有棘手的事情？”

“倒也不是，只是有些事情颇有疑虑，还要问问你或许才能有所解。”

“王爷请讲。”

“西荣的清辉墨是王族贡品，阿漓你可曾见过？”

秦溯漓心中一时不解，不知道卫旻玦为何突然想起来问这件事情，想了想心中便有了些猜测。今日徐行云刚送来新的密信，顾怀又来过，顾怀向来心思缜密，可能是看出了这信笺的端倪，与了卫旻玦听，这才让卫旻玦有了疑虑来问自己。

“这清辉墨确实是好东西，只供王族和权臣所用，后宫中即便是王后也是没有用过的，都是在前朝中为人所用，我父王自然是不必，除此之外也是赏赐给了一些倚重的大臣，具体是谁......这个......毕竟妾身长年不在宫中居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