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为，为什么？你还会回来吗？”

“没有为什么，这里本来就不属于我，为师早晚要离开。”他硬下心肠，可是在看见叶凝眼睛里崩裂的失望和悲伤后，还是忍不住心揪痛了一下。

“师父，你不要我做你徒弟了吗？你不回来接我了吗？”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却缩得很小。

“不是的，我只是不会回来这里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样的耐心，跟她细细解释。

“……那不就等于不要让我做徒弟了么？”她刷地一下，泪水流出来，“师父，你离开我理解，可是你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我了呢？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哪里做得不好，请师父言明，叶凝会改，可是，可是不要不要我！”

“我没说不要你，只是不想当你师父了。”他心里很难受，却为了掩饰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昨晚风老头就跟他说清楚了，说他若是对那丫头有意，这师徒关系就必须解除了......

还说，就算以后就算不能进展到哪一步，师徒关系也会成为席慕辰报复的理由，到时候凝儿就危险了。

所以，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他狠了狠心，继续说下去。

“你也可以继续喊我师父，只是我们我们的师徒关系不作数。”

叶凝不再说话了，她这几年来变得越发倔强。

特别是对着师父，她纵然想说什么，却也无从出口。

——师父，你不知道吗？

——人一旦有了想要的东西，想要做的事，便再也没办法放手了啊。

——我这一切，也许，都是为了有一天，能帮你什么，能站在你身边......

是啊，自己什么都不会，医术半吊子，武功也没有，跟着师父，只能拖后腿吧，师父不要自己也是应该的，可是明明说好的，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拜师礼都行过了，怎么就说不算数就不算数了呢？

——现在你不需要了.......

——那么，我就走罢……

她恭恭敬敬地对着席慕寒拜了三拜：“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这半年对叶凝照顾有加，叶凝很感激——”

席慕寒眸光深了深，淡淡道：“何必这么客气。”

叶凝凄然一笑：“师父，你都要走了，礼节也是应当的。”

席慕寒胸口有些疼，语气还是有些淡淡的：“以后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