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不见芬妮？我还想问问她上次的帽子怎么卖呢！”

苏菲猛地吸了一口气，双颊涨红。哈尔的名字还盘旋在脑子里，莫格太太疑惑的视线也让苏菲无地自容，她为自己的失态与不专业而羞赧了神色。

“苏菲？”贝希担心地叫了一声，“你……”

“我很好！”苏菲不暇思索地抬起头，眼睛快速眨动着，视线飘在莫格太太与贝希之间，“我，我刚刚只是在想芬妮上次戴的帽子是什么样的。最近补了很多新款式，有些记不清了……”

苏菲说的也是实话。芬妮是个漂亮的女人，为了招揽生意，她不得不戴上店里拿得出手的帽子到处晃晃。苏菲只知道自己做的帽子受欢迎，但具体要把哪一顶卖给谁，那就是芬妮的工作了。

“啊，这样啊。那把芬妮叫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吗？”莫格太太爽朗地笑着，似是有好些话想要跟芬妮分享。

“哎哟！芬妮今天有事出去了。不过我们苏菲做的帽子那向来是卖得快，等芬妮进完货回来，您要什么样的就给您做什么样的！毕竟，是苏菲的手艺呢！”贝希挽着莫格太太的手臂，强行给苏菲解了围，语气里毫不掩饰对苏菲的赞赏与夸耀。

莫格太太后知后觉地看了一眼苏菲，点头称是，说：“这我知道。苏菲这孩子我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手艺精得没得说！现如今也该有１７了吧？”

“上个月刚过了１８岁的生日。”日常的寒暄客套进入耳熟能详的模板，苏菲礼貌地笑着，好不容易平缓下来的心跳震得双手手心发麻。

“好孩子，好孩子！”莫格太太称赞了两声，却不知道这个好说的到底是什么。

苏菲松了一口气，一转眼，就见莫格太太被贝希拉到了帽架前。

贝希问莫格太太要买什么样的帽子，又是给谁的。莫格太太指了指女儿说今天她１０岁生日，特地过来看看有没有适合她戴的帽子。

贝希看了眼她女儿，微笑着问了有没有心里喜欢的，然后又问了喜欢的颜色和款式，以及穿戴的场合。接着转身熟悉地拿了几顶合眼的，一溜排开放在小女孩儿的面前先让她自己挑。可小女孩长这么大向来只能巴橱窗外看两眼的，哪见过这么多真的可以带走的漂亮帽子，当即就是看花了眼！又心急又小心地这个摸摸，那个摸摸，实在是难以抉择。

约莫过了十五分钟后，在莫格太太和贝希的帮助下，小女孩终于挑了一顶粉白的带蝴蝶结的小阳帽，高兴地戴在头上，在镜子前左看看右看看，中意得不行。

“谢谢了，苏菲。”莫格太太接过找零，乐呵呵地说。

“不客气，欢迎下次光临。”苏菲同样报以微笑，目送两人离开。

铃铛声渐息，贝希把剩下的帽子挂回原位，一扭头就看到苏菲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又笑着打趣道：“一般，客人都是趁着下午太阳不怎么猛的时候来买的。想不到你今天一过来就招了个客人过来，看来我以后得跟芬妮提议一下，让她多让你早上出来站站！说不定，客人会更多呢！”

“贝希，你就别笑我了！也谢谢你刚刚替我解围。店里生意好些也是好事，希望你说得对。”苏菲感激贝希的鼓励与陪伴，加上第一笔生意的顺利达成，她的语气也不由得轻快起来。

“好了好了，第一次都是这样的。我当初见着了客人还结巴呢！谁没个当初啊。不过你可得尽快振作起来，光是笑可不能让客人光顾你家的生意！”贝希调整了镜子的角度，忽的回头严肃地教训了苏菲一句。

苏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应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贝希的话真的灵验了。在莫格太太之后，陆陆续续的，店里又来了三个客人，填补了早上空白的等待时光。当芬妮回来吃饭的时候，她还惊喜地好好夸奖了苏菲一番，不过贝希到底还是没把自己的提议说出来，下午，苏菲又被打发去店上的房间里继续装饰帽子去了。

苏菲没有怨言地走到了房间里，点了灯，坐下，熟练地穿针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