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已经８６岁了，确实不中用了。一辈子早睡早起，没什么不良嗜好，到这儿也就是个头了……”

苏菲定定地看着潘思德曼夫人，心里不确定该不该让这对话往抱怨和养生的方向走。

“我比较喜欢他黑发的样子。”晃神的功夫中，潘思德曼夫人打断了苏菲的思绪，笑着眨了一下眼睛。

“啊哈哈哈……”苏菲尬笑着，虽未见过哈尔黑发的样子，但还是点头应和道：“是啊，那时候可帅多了。”

“可惜，他有点往歪路上走。”潘思德曼夫人惋惜道。

苏菲的笑僵在了脸上。她发现她在潘思德曼夫人面前容易想多，或许是紧张的副作用，但是她发现很难跟上潘思德曼夫人的思路。

“您是在说哈尔吧？”她确认道。因为哈尔在她看来就没好过，成天追在漂亮女孩子后头，占着浴室大把时间，不管事，不诚实，还总逃避当头的事情。

“当然了！不过我能明白您此刻的心情。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可看看他现在的样子，还有那身衣服！”潘思德曼夫人敲了一下拐杖，面上是恨铁不成钢与意料之外交织在一起的复杂神色。

“他一向重视外表。”相较于潘思德曼夫人的气愤，苏菲意外地发现自己十分平静。

“啊，我不是说这个。我也重视外表，这没什么不好的。”潘思德曼夫人纠正道：“我说的是他身上的那件衣服。别以为把魅力魔咒隐藏在丝线里我就看不出来了。很巧妙，像他的个性—哈尔这孩子向来点子多，但是令我担忧的是他这件衣服的用途——那个迷咒是专门用来吸引年轻女孩儿的，让她们无法拒绝他的魅力！你说，这不是在往歪路上走是什么？”

苏菲有些坐立难安。她不过是个做帽子的，可看不出这衣服对姑娘有这么大的威力，怪不得她总觉得哈尔穿着这身衣服很亮眼！

“我的大限快到了。”看着苏菲咬着嘴唇的样子，潘思德曼夫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一阵子，我总能听到死神临门的脚步声。”

“不会的……”

苏菲刚对上潘思德曼夫人的双眼，想安慰两句，却发现在她锐利深刻的目光下，话语显得如此苍白。

这位夫人才是真正走过了一辈子的人，她明白得当然要比苏菲多得多！她有什么资格和本事来安慰这位夫人？

“会的，潘德拉肯夫人。死神总在不经意间追上你的脚步。”似是没有察觉到苏菲的僵硬，潘思德曼夫人自嘲地笑了一声，随即紧皱着眉头，望着苏菲，“这也是我急于见您的原因。潘德拉肯夫人，哈尔是我退休前的最后一个学生，而当你做着喜爱的工作时，你会爱上工作上的一切。哈尔，他让我头疼不已，但我也爱他，就像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一般。”奇奇小说全网首发 .cobr />

“是啊……”苏菲轻声附和：可不一直跟个孩子似的吗？

“本来，在本杰明出师后我就决定要退休了，但是哈尔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啊，你知道本吧？大概你会更熟悉苏里曼巫师这个称呼……”潘思德曼夫人移开视线，目光远眺，“本跟哈尔来自同一个地方，在他得到结业证书后，我帮他找了皇家魔法师的工作。而后不久，哈尔就来了。我一见到他就知道他的想象力和能力都在苏里曼之上！虽然个性上有些缺点，但是我知道他是有良心的。良心！可看看他现在成什么样了？”潘思德曼夫人皱紧了眉头，给了苏菲一个眼神，似乎是在寻求共鸣。

“是啊，怎么就成这样了……”苏菲忽的心头一松，压力骤减。

她一直在城堡里听马鲁克和卡西法说哈尔的坏话，没想到竟有机会和哈尔的老师一起说他，这感觉可比在城堡里爽多了！

“他离开之后一定出了什么事。”夫人笃定地说道，“我一定要在死前把他拉回正道上。”

苏菲又想到了夫人刚说的自己快要走了的话语，担忧地问：“是什么事呢？”

“我还指望您来告诉我呢！”潘思德曼夫人惊讶道，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