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就变得有点寒凉起来，娄飞鸿住里间，套的美少女战士的床品，四件套，常年放在衣柜里，她偶尔回去住几就拿出来用，一年用不上几，她觉得这被套还可以用五十年。

汪翩睡外间用的就是条纹床品，也是四件套，这些都是当年梅结华买的，孙婆婆一直好好收着，现在还像新的一样。

熟悉的气息，没有变化的床位，没有变化的被套，只差一个厚厚的帷幔一样的蚊帐，就完全是时候的感觉了。还有几只不安分的蟋蟀在墙脚鸣叫，像白不甘夏离去的寒蝉的垂死挣扎，单调的声音显得夜晚更加清冷。

爷爷终于没有再睡杂物间，而是跟奶奶在一起了，他们年纪老了会不耐冻，也年纪老了根本就不想睡一个床，两把老骨头像武器伤害着对方，不定一瓶热水比两个人互相依偎效果更好，已经是老头老太，却仍然在寻找让彼此更舒适的方式。

今是回来第一，起得早走的多，两个家伙已然是很累，午饭过后，奶奶还准备了夜宵，是他们时候常吃的本地食，简单的美好，让人全身都柔软滋润，从前的文人骚客感叹时光享受生活所写的作品，一时之间全在屋顶盘旋，就像浮生六记里，做了烟火神仙。

爷爷也起了些兴致，准备了两口酒，孙婆婆越界拿起抿了几口，互相抱怨了对方几句，爷爷奶奶不讲道理抢人吃食，奶奶爷爷气鬼不懂分享，两个青少年毫无波澜，只觉得想笑。

“你们也，活着是图什么呢？还是图个平平淡淡吧。”几口酒的作用显示出来了，一向话不多的爷爷竟然主动展开话题。最快

“你也没法选择不做人啊，你只得努力去下功夫，为了没有力气的时候省点功夫。”孙婆婆接到，娄飞鸿觉得奶奶接受并且运用新事物和新思想都比爷爷厉害，善于改变的人才是更有想法的人？

“自古以来，人们就被层层划分，等级森严，士农工商，先后顺序排列得明明白白，其实无论做哪一种，重要的是自己的人生理想，有的人想拼命努力，成不了富人，也让自己的子女有积累财富的基础，或者提升自己，书香门第需要三代，那第一代就从自己开始，也有人一辈子就是为享受而生，无论在什么样的境况当中，都是食欲排在第一，可能都是为了弥补上辈子不得的遗憾，在这辈子全数找回来，然后再下辈子找这辈子的。”看来汪翩也对人在世的一些迷思思考良久。

“可能就像打牌一样，健康是最普遍的，财富是最少的，他们拿着各种，去打去改变，去思考，然后执行，好沉重啊，这么舒服的时间这么有哲理的东西，脑袋要炸开了。”没喝酒的比喝酒的还想的多。

“想我们那时候结婚成家都比较早，十几岁的大有人在，但是现在不同了，国家提倡晚婚晚育，年轻人还是要以手里的事情为重，以人生目标为重，你们呢？”娄飞鸿觉得奶奶真的是很与时俱进，还知道晚婚晚育。

“可不是，奶奶你有点厉害啊，好羡慕你这种活力，向你学习，干杯。”罢把杯子里的饮料一饮而尽。

汪翩的脸有点红，眼神有点闪躲，虽然飞鸿还是那个飞鸿，但是他不是那个他，而且奶奶也看出来了，但是奶奶这么，尺度有点大，看来奶奶还算是巾帼英雄一枚，想法这么超前。

“不行啊，今舟车劳顿一，得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我吃饱啦。”

大家各自洗脚睡觉去了，娄飞鸿完全没有理解到孙婆婆提晚婚晚育的意图是什么，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穿着睡衣就进房间，孙婆婆坐在对面房间门口，脚在洗脚盆里泡着，拿着扇子摇着，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干脆把外套脱掉，看着自己孙女丢三落四在浴室和房间来回穿梭，却是笑而不语，笑的有些忧伤而已。

“哎呀我老婆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瞎操心，人缺心眼都没这意识你还守着。”爷爷用只有他们两个听得到的声音进行劝。

“哪里的，这个年纪的人哪里是这样，早就什么都知道了，而且听飞鸿在学校交过男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