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宛揪着叶孤城的衣服打了个哈欠，才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白云城的床可比她的龙床还舒服，据说是用这里特产的一种海草编的，别有一种清新的味道，睡上去祛寒化湿，安神少梦。

她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而后揪着手里的衣服不由得用力，叶孤城的衣领立刻就被拉开一截，露出白皙的锁骨来。

她迷迷糊糊地睁眼，正好和叶孤城的眼睛对上。

她的脑海里立刻就跳出叶孤城昨晚压着她亲吻的画面。

虽记不得太清了，但阿宛还是又扑进他怀里，小声道：“你是不是已经算我的人了？”

叶孤城刚想张口说那还不算，他毕竟没真的动她，但随即一笑：“是。”

阿宛道：“听说你们剑客都是抱着剑睡觉的，我和你的剑谁好？”

叶孤城的手指从她耳后抚过，她没留耳洞，坐在那个位置上多年，估计也从来没把自己视为一个女子。

所以也不懂那些事情。

他想到即将到来的是分别，山川悠远，心自然也被压抑下去。

他叹道：“你听谁说的我抱着剑睡觉？”

阿宛攀着他肩膀，探头到床帐外看了看，叶孤城的剑和她的剑好好地都在桌子上。

“我听说你们剑客梦里都在练剑。”她又补充道：“叶欺告诉我的。”

叶孤城心中明了，叶欺总是和阿宛讲那些江湖传说，估计又在胡说八道了。

他回答了她的问题：“我的剑只能是我的剑，当然还是你好。”

阿宛心满意足，抱着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就从床上起来。

然而她还是没有起来。

叶孤城伸手一揽，就将她抱入怀里，长发从他肩上滑落到她脸上，他道：“别离开我。”

短短的一句话，似是将多年的孤寂铺陈而出，他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能温暖自己的心。

阿宛轻声道：“我不会离开你。”

只是相隔千山，遥寄相思罢了。

海雾升起，将海岸笼罩在一片朦胧中，船只已准备好起航。

叶欺立在船头，将阿宛扶了上去，她已是一身男装，回头望了一眼岛上远处隐约可见的白云城。

白云在天，丘陵自出，道里悠远，山川间之。

将子无死，尚能复来？

她当然一定会回来。

夜幕时分，船只到达羊城的码头，展昭从船舱里醒来，摸了摸被打了两次的后脑勺，拿着剑跃了出去。

甲板上，一人迎风而立，发带乱舞，不是皇帝是谁？

叶欺站在一边，展昭不禁脱口而出：“是你？”

叶欺道：“我听说猫是会认主的。”

展昭看向阿宛，她转身过来，一身淡金色的男子衣裳，正与他往日所见的圣上一模一样。

他立刻行礼：“臣展昭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阿宛道。

展昭站起来，心里已明白叶欺非常人，但他心里最关心的还是皇帝。他道：“臣恭问圣安。”

阿宛笑道：“朕没事，只是到这里来游玩一番罢了。”

游玩，谁信？

虽然到处乱跑一向是她老柴家的风格，但也没有跑到天之南，还把自己嫁出去的事情。

展昭憋着话没问出来，他虽然个性耿直，却比他家包大人要乖巧多了。

阿宛道：“这是叶欺，青鸟台内卫南海置制使。”

原来是他们。

展昭想起那块“茝”字的玉牌，他早该想到的。

钻营打探，无孔不入，就连包大人都曾经抱怨过这个神秘的特务组织，他虽从来没有和他们打过交道，却也知道很多关于这个机构的事情。

比如他们在每一个地区的最高长官是置制使，官居正三品。

比他家包大人还高一级。

他和叶欺见过礼，叶欺友好地还礼，展昭虽然平时是开封府尹的护卫头子，但他正式官职是御前带刀侍卫，官居四品。

虽然这个职位更多的是虚职，在宫中并没有多少事务，但历代御前带刀侍卫都是皇帝明面上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