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云霄殿的门口，柳沐乐对红菱说：“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你找个地方休息，别在外面等风太大了冷。”

就柳沐乐多次进入云霄殿的经验来看，她没有在里面遇到过一个同性，连宫女都没有，所以柳沐乐猜测应该是明宣帝不喜欢，就没有让红菱跟进去。

红菱自己也很清楚，把药箱递给柳沐乐，就跟着云霄殿的小太监下去休息了。

柳沐乐进入大殿之后倒是在里面见到了一个意外的人，皇后居然也在。整个大殿静悄悄的，殿里只有在下棋的皇帝和皇后，还有一个站得远远的今天刚被放出来的曹公公。

见到她进来，曹桂小声说：“老奴见过王妃！”

柳沐乐对他点头示意，然后走到帝后的身边，那两个人棋下得格外认真，皇后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皇帝倒是抬头了给了她一个微笑然后继续低头看着棋局。

这么胶着吗？柳沐乐好奇的看过去，结果发现白棋已经对黑棋形成了合围，很快就要赢了。但是皇后手执一颗白棋迟迟不肯落下，眉宇紧锁认真思考，明宣帝也不着急没有催她，只是偶尔抬头看她的时候眼里分明有着纵容。

对，柳沐乐觉得自己没有看错就是纵容，在纵容中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宠溺，这两个人一定不是传说中的那样只是貌合神离的合作关系。

皇后考虑了很久，那颗白棋还是没有放下去，明宣帝很识趣，笑着说：“不着急，你慢慢想，朕先过去让王妃把脉。”

皇后很激动，过了一会儿又狐疑地看着明宣帝明显是不相信他的话，但是明宣帝已经微笑地站起来了对柳沐乐说：“我们到那边去吧！”目光看着不远处的桌椅。

柳沐乐点头跟着他走过去，中途回头看了皇后一眼，发现她也在往这边看，但是见到柳沐乐回头又转了回去，眼里有着明显被抓包的心虚，柳沐乐不解但也没有深思。

坐下之后明宣帝很熟练地把袖子往上拉，把手放在桌子上方便柳沐乐的下一步动作，为了能静下心来诊断两人都没有说话大殿里十分安静，不过才一会儿有撞击的声音，虽然很细微但是柳沐乐听到了，往皇后那边看过去。

就见她正小心翼翼把一颗黑棋拿走，然后把白棋放上去，动作很熟练明显不是第一次了。那边曹公公也看见了，然后抿着嘴把脸转向另一边。

因为明宣帝是背对着皇后做的，他没有回头柳沐乐不确定他知不知道。皇后感觉有人看过来，回头就见柳沐乐正看着她，于是对着明宣帝的背影把右手是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柳沐乐眼角抽了抽，把视线移开，皇后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柳沐乐把目光移到明宣帝的脸上，他的嘴角始终带着温柔的笑意，他的眼神告诉柳沐乐他是知道的，但是并不打算拆穿。

柳沐乐觉得自己吃了一大碗狗粮，并且在别人小夫妻的相处中发光发亮，只能低下头静静工作。

为了方便皇后动作，明宣帝主动找了话题和柳沐乐交谈，比如问：“小弟妹睡得可好？”

“挺好的！”柳沐乐觉得自己是个么的感情的电灯泡。

比如：“今日可吃过早点？”

“吃过了，不如王府的好吃！”柳沐乐怼回去，秀恩爱什么的太可恨。

曹桂觉得是其他人说了这种话一定会胆战心惊，就怕明宣帝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当然是王妃就另当别论了。果然见陛下一点也没生气，笑着说：“那改日我一定要到王府尝尝厨师的手艺。”

那边皇后发现明宣帝并没有注意她，动作越来越大胆，甚至那么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换好了好几颗。柳沐乐在心里吐槽：这也太明显了吧，陛下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发现不了。结果明宣帝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后来又想所有的有恃无恐大概都是因为被人宠着，看皇后的样子大概这些年在宫里其实过得挺好的，起码比在丞相府好很多。

明宣帝对她也许不是外面传的那样只是貌合神离的夫妻，两人只是逢场作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