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还有两天就要元旦了，云襄提醒我说，十二月是有三十一号的。

但这不是好事，突然多出来的一天让我对二十九号又松懈了一点。

成溢早训回来，破天荒地给我拿了一瓶热牛奶，我差点感动了，但他及时解释说：“刚刚楼梯口碰到金老师，顺便让我给你拿过来。”

我早该知道他哪有这么好心啊。

我撕开牛奶盒，才发现我妈忘记捎吸管给我了，于是只能就着撕开的三角口，豪饮而尽。

成溢在一旁听到我“咕噜咕噜”喝奶的声音，忍不住说：“不知道的以为我边上坐了头水牛。”

我把喝空的牛奶盒扔进桌边的公共垃圾袋里，抽了张纸擦擦嘴角，朝他做了个鬼脸。

成溢睨了我一眼说：“真难看。”

我脱口而出：“那哪个是好看的？”

他从课桌里抽出第一节课的书本往桌角一扔说：“神经病。”

我也学他掏出书本，忍不住问：“你知道谷小屿要发言吗？”

“发什么言？”成溢反问。

我说：“元旦晚会啊，他没跟你说？”

“哦，讲过了。”成溢表现得不是很感兴趣地说。

但我兴奋道：“你要好好期待一下！”

成溢还是没什么兴致，说：“二号有省外的比赛，一号晚上就得走了。”

我大失所望，惋惜道：“本来还可以跟你一起笑一笑的。”

成溢转过头，一脸狐疑地看着我说：“你又要整谷小屿是不是？”

我否认说：“没有没有。”

他没再追问，推了推桌子对上线，问：“舞跳得怎么样了？”

我转过头往桌上一趴，不想再聊下去。

因为我每天放学还要参加排练，所以谷小屿都选择跟成溢去打一个小时球再过来，但今天我提前结束练习，从舞蹈教室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谷小屿。

天气总算是转晴了，我走到篮球场，看到他果然还在和成溢一对一。

“谷小屿！”我懒得绕路，趴在铁丝网上冲球场里喊。

谷小屿分了神，手里的球很顺利地被成溢抢断，我看见他身后的成溢拿到球却泄了气地往篮板上一砸，转身朝我翻了个白眼。

我有些心虚地说：“要不你们继续？”

谷小屿走过来，影子被球场的灯光拉长，他一把捞起地上的书包外套说：“不打了，走吧。”

我探头指了指后面的成溢。

谷小屿边挂上围巾边说：“他一会儿还有训练。”

于是我们顺理成章地丢下了成溢，走过体艺楼的时候，我还听到里面传来的钢琴声。

“你听到了吗？肯定是苏亚织。”我跟谷小屿说。

“听到了。”谷小屿双手插兜，脸埋在大围巾里。

我斜眼看了看他，问：“苏亚织最近还好吧？”

谷小屿往下拉了一下围巾，反问我：“你说什么？成绩吗？”

我低下头拨了拨指甲盖说：“就比方说，和那个…粱…”

“是姜吧，姜语江。”谷小屿说。

“对对对。”我点了点头。

谷小屿回想了一下说：“苏亚织最近好像都是一个人走的。”

“她们吵架了？”我有点意料之中地提了提眉毛。

“不知道。”谷小屿说，“我总不能跟她去讨论这个吧。”

“聊一聊怎么了。”我说。

“跟你说吧，苏亚织也跟我打听你和云襄。”谷小屿拉了一下我的帽子。

虽然我很好奇苏亚织是怎么打听我的，但开口问这件事确实难倒我了。

“我跟云襄可好着呢。”我扭头骄傲地说。

谷小屿搓了搓手，没说什么。

我觉得气氛忽然有些尴尬，于是开口问了个云襄今天中午问我的问题：“谷小屿，扣篮的时候手会痛吗？”

谷小屿愣了一下，说：“你突然这么问，我才发觉好像还真没注意过。”

我推断道：“一定是疼的吧，不然为啥暴力扣篮都要做个狰狞的表情，再吼一声，都是因为疼吧？”

谷小屿失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