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谁捞的，没事捞我家粪坑做什么？村里的粪坑有跟棍子在上面不很正常吗？”若非脸白，真瞧不出叶青高有问题。

“本官想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但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好……”

“大人，我说！我说！”

谁说？

竟是黄氏的大女儿，她扑在地上，伴着哭声。

“小贱人，你想……”叶青高要对她出手，可县太爷立马喊道：“将他嘴堵上！”

叶青高被堵住了嘴！

“你是谁，知道什么？”县太爷问道。

“我，我是黄氏的大女儿黄素素，我、我亲眼目睹了我爹和……和我二妹杀人的过程！”黄素素抬头，虽是磕磕碰碰，但一字一词说的非常清楚。

叶青高挣扎的更激烈，可衙差不是吃干饭的，没给他一点挣脱的机会！

他旁边的小女儿倒是目瞪口呆，连哭也忘记了。

“但我爹和我妹妹都不是故意，他们……他们是想要帮我娘！”黄素素又突然道。

吃瓜群众先是震惊，紧接着又被她说笑了。

帮？他们想听听是如何帮。

叶青高也放弃了挣扎。

“你详细说过程。”县太爷沉声，道。

“是！”黄素素道。

“昨日我娘被人推下水，当时就不好，回来请大夫，又……没有钱。后来，爹想起小弟弟不出来，我娘只有死路一条，可我爹不忍心，这事情便一直拖着。”

“可傍晚的时候我娘突然严重了起来，请来了韩大夫，拿了药，我便去煎药，回屋经过窗口——我家的窗口是破的，我看见……我看见……”

“说！”县太爷喊道。

“我看见我二妹用衣服捂着我娘的嘴巴，我爹用棍子帮我娘掏小弟弟出来！”她全身抖着，显然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可她还不忘给自己的亲爹找理由，“但我爹和我二妹只是想要帮我娘！弟弟不拿出来，我娘是会死的！”

掏？捅？

“这根棍子就是当时掏弟弟的那根，我亲眼见着我二妹扔进粪坑！”她又哭着擦眼泪，“可……可没想到我娘还是去了，我娘啊，我以后是没娘的孩子，我……”

没娘的孩子好可怜！

遇到这样的亲爹更可怜！

“别哭，小姑娘，没了娘，以后……以后你们村里也会照顾你的！”吃瓜群众说道，而心软之人已经抹起了眼泪。

太惨了！

人家小姑娘太可怜了！

唐棠却心中咯噔，不对啊！

这小姑娘说话一套一套的，刚亲眼自己亲娘被这样杀死，她竟还能如此冷静叙说——她可灭有忘记小姑娘先前对她的尖锐指责。

还有，她开口便坐实自己亲爹、亲妹杀人，后才辩说是帮忙，这是故意引人肯定这事情是他父亲跟二妹所为，所有与她无关？

再说辩说之词——一个小姑娘能想得到“帮”？

好在，这个“帮”的法子说不过去。

这个时候，叶青高因为没有挣扎，衙差放开了他。

“叶青高，你的女儿已经招了！你还不快说实话？”县太爷喝道。

叶青高哆嗦。

黄素素在旁，道：“爹，你说了吧，女儿可以为你作证，你不是故意的，你是在帮我娘，救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