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到了七八点父女俩才收摊回去，晚饭是买了对面的煎饼果子填了个肚饱。

到家的时候，门口围了一大圈人，是肖珍妹的大女儿陈果疯病又发作了。

田橙休养的这大半年时间，见她发过两次，一次是披头散发地跑到大街上又跳又叫，被肖珍妹拉了回来，大人孩子在隔壁哭闹成一团。

另一次是田大勇没记得关好门，让陈果跑了进来，然后把一大堆的纸屑都撒在院子里屋子里，她不停的说：“我有钱，我有房子都是我的……”样子一会哭一会笑一时又恶狠狠的看着人一会儿又笑嘻嘻的自得跳舞。

这次肖珍妹任这个大女儿在这边胡闹，只是抹着泪进来对田橙说:“小橙，你看你姐多可怜啊，她可是亲姐妹，你要多照顾一点。”

“……那你想我怎么照顾啊？”田橙真是对这种厚脸皮的人厌烦死了。

“家里五个孩子等着张嘴开饭，我又要照顾你姐姐，你哥现在也没工作，你每个月给个十块饭钱也是心意啊……”

“给你奶奶个腿儿，你怎么不想想，十几年来对小橙不闻不问的，她刚回家来，身体不好正经工作都没有，有什么钱给你糟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几年都干了什么见不人的腌臜事，手里赚着别人多少血汗钱呢，还敢来闺女面前装可怜，赶紧拉着你大女儿走，不走我拿大扫帚轰你!”田大勇平时还好，一旦涉及到女儿这边即刻变成暴脾气老头。

“那个，妈，您看我现在身体都这样了，全靠爸爸养着我，你也心疼心疼我，给我几天好日子过都不成”田橙也装可怜，她其实知道这老太太有钱的，大女婿的个人财产虽然被国家没收了，可这个老太太的却没有别人动过，她那几年绝对是存了不少钱的，可就是想从别人身上能讹一点是一点。

恰好外甥罗大湖来送东西，见到这情形，立马将肖珍妹和陈果全扯了出去，他人高马大的，拽两个女人出去轻而易举。

“真是不得安生，小橙，你别听你妈说的这些，她就是吸血的蚂蝗，逮住就脱不开手了。”田大勇对闺女说。

田橙点头，听爸爸的话没错。

田大勇把人群扒开用锁开了房门，旁边邻居自从肖珍妹一大家子搬回这边来之后，意见都挺大：“老田，这个陈果老这样不行啊，大家都是住在这一片儿的，万一有天她发疯把房子一点，那么大家都跟着一块完蛋了，你得想个法儿把她弄走。”

原来是傍晚的时候，陈果不知怎么了在院里烧起纸来，白烟飘高了被邻居发现一起进门来制止了她，把肖珍妹也说了一顿，肖珍妹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有什么办法，又要做饭，又要带孩子的，我管得过来吗”

“你把她往精神病院一送不就好了”

“你给我出钱，我就送。”

“……你，不讲道理呀这是。”田大勇凭什么出钱！

“谁不讲道理啊，没钱就是道理，我们这一大家子都没有工作，去跑了街道办好几次了，让他们给我儿子找份工作，就是拖着不给找我能怎么办反正我不管，要死大家抱着一块死。”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别人都不知道怎么整。

天都晚了，人也只好散去。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街道办的人上门来找田大勇。

“街坊邻居都来反映昨晚的事了，全都不放心她住这儿，可肖珍妹又不肯送她去精神病院，主要也是一点费用的问题，他们也确实是困难都没有工作，你们呢也还没有离婚，陈果怎么说也是你的继女，这是你也有责任帮忙解决一下的。”

田橙刚想说话，田大勇就制止了，他说:“袁干事，我申请和肖珍妹离婚，这个继女以前就从来没有叫过我父亲，我也当不起他这个爹。”

街道办的袁干事一位三十多的女同志，也是一脸的为难，肖珍妹来闹了好几次了，主要是为他儿子安排工作的事，现在又是群众来反映他女儿的事，这家人真是让人头疼。

袁干事就又说:“你们的情况我也知道，可街道办也有难处，这么多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