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见了鬼了。

鼻血来得让丹呈成猝不及防，虽然荀巽言语行为上总是傻里傻气的有点呆，但是穿衣服竟然利索的不行。眼见荀巽就要把里衣都穿好准备穿那件让人不忍直视的棉衣的时候，丹呈成立马收了星云道袍，将那件暖和的袍子盖在了荀巽头上，右手捏起袖口快速地想要将鼻血擦拭干净。

怎料荀巽动作更快，他撩起头上的袍子带着大大的疑惑转身，就看见丹呈成用袖口捂着口鼻，脸色看上去好像有点煞白。

丹呈成还没来得及收回手，便被荀巽这一转身惊了个激灵，他猛吸一口气，鼻腔里还未流出来的血就这么被他吸回了嗓子眼，呛得他一阵猛咳。

接着荀巽就看到，丹呈成捂着口鼻的手的几根指缝里渗出了鲜红的血。

“主人你咳血了！！！”荀巽掀了头上的袍子就要冲上丹呈成跟前看他为什么咳血了，谁知却踩到了袍子的衣角，一个踉跄，扑在了丹呈成身上。

于是丹呈成顾不得再捂着口鼻，囫囵抹了一下，赶紧张开双臂接住了荀巽。他被荀巽带着的冲劲推得后退了几步，终于还是抵不过流鼻血后的片刻眩晕，搂着荀巽，先是尾椎骨着地，接着下背贴地，两人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

丹呈成觉得自己真的要死了。

荀巽也觉得他的主人马上就要死了。他哭得伤心欲绝，撑着丹呈成头两边的地，轻轻地跨坐在了丹呈成肚子上，一边颤抖着伸出手手去擦丹呈成脸上的血，一边哭喊着：“主人求你别死。”

丹呈成此刻半分都不想动了，脑袋疼，屁/股疼，后背也疼，疼到呻/吟声都发不出来。他闭着眼睛任由荀巽在他脸上胡乱擦着，直到荀巽的动作慢下来，大哭的声音变成了强忍哽咽，然后伸出手，小心翼翼，轻轻地，在他鼻子下方探了探。

......

“哎......没死呢。”丹呈成抬起左手揉了揉荀巽的手指尖，右手撑着地坐了起来，又捏起衣袖干净的那边，虚虚地握着荀巽的手给他擦了擦血迹，他还想碰碰荀巽脸颊，给他吹吹哭的通红但是只有一层水雾、怎么都掉不出眼泪的眼睛，可是右手都是血迹污秽，左手也绑着止血细布，随便哪只手都能让荀巽更加地伤心。没办法，丹呈成只好忍着尾椎骨上传来的刺痛，调整了下姿势，将荀巽抱在了怀里。

“主、主人你怎么了呀？你是要死了吗？呜呜呜，是不是因为去那个洞穴里找我，所以、所以就被里面的东西伤到了呢？”荀巽声音闷在丹呈成肩窝处，他用力回搂着丹呈成的脖颈。

“如果为了救我会死，主人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救我了呢？”

“嗯？没受伤，我怎么会死？我不是还要帮你找头呢吗？什么叫不要再救你？”丹成呈轻轻地拍着荀巽的背，他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自己“咳血”的事，只好先将荀巽没穿好的袍子招过来给他披上，右手太脏，便用左手将其头发捋顺了出来，单手掐了个诀，从储物戒里取出一根浮云纹雕梨花木簪，借着法术给他本不算很长的头发盘了个小道士丸子头。

好在先前血气翻涌的地方早在尾椎骨着地的时候，就疲软了大半，否则此时荀巽跨坐在他身上，不知该有多尴尬。丹呈成捏了捏荀巽头上的小丸子，又拍了拍荀巽的背，示意他先起来出去再说。荀巽也不敢再赖着丹呈成怀里撒娇，他扶着侧边柴火堆突出来的粗木块上撑起自己，把脚从丹呈成身体两侧收到一边，自己还没站定，又慌忙弯腰去扶丹呈成。

待出了柴房，荀巽想去蓄水缸里打一盆水给丹呈成擦拭血迹，被丹呈成一把拉住了。

“你别去用那......唔......我昨日在炉灶上烧了不少水盛在灶台上的瓦罐里晾着，用那个。”尽管这村子里的水有非常大的可能与那地下湖泊相通，但此刻也没别的洁净的水源可以用，煮沸之后的，丹呈成如今也只能勉强地接受用其来擦拭污秽。若实在口渴，他还能带荀巽的一魂一魄去盆地外面找水源不是？

不对，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