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芷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撞上了一个男人的胸膛。

宽厚，踏实。

像是……

她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庞浮现在自己的面前。

许清芷愣了愣，霍厉琛，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霍厉琛责怪的语气就脱口而出道：“你干什么？你不要命了？”

转过身子，才发现自己是在马路上恍了神。

看着霍厉琛有些担忧的神色，她心里突然很是难过。

她怎么会死呢？好不容易才捡回来一条命，她不仅不会寻死，还会活得好好的。

许清芷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开。

即便是过了这么久，即便是两个人已经离婚，即便他伤她很多次。只要靠近他，许清芷的心就会同小鹿乱撞一般。

这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许清芷突然觉得自己很没有出息，梦里的那张脸就这样出现在她的眼前。

等到霍厉琛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把将许清芷推到了另一边。

“许清芷，你这是又想干什么？”

他语气冷漠，似乎很是不耐烦。

他对许清芷的态度永远都是这样，烦躁，厌恶。

曾经的许清芷爱他，忍他，可现在她一点儿也不想忍。

她勾唇反笑，“看不见吗？我在找死啊！”

“如果刚刚不是我，你早就死了！”霍厉琛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谁要你出现！我是死是活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也活不了几个月了，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霍厉琛手中的动作怔了怔。

许清芷抬看他，发现他依旧眉眼俊朗，没有一丝一毫生病的沧桑感，而他的眼睛里似乎找不到任何知晓自己时日不多的颓靡。

她心底有什么东西炸开。

霍厉琛偏了偏头，思索几秒后，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视线落在许清芷那瑟瑟发抖的身子上。

他柔柔地将衣服替她披上。

就像九年前那样。

这个动作如此熟悉……可如今，却早就已经物是人非。

许清芷鼻尖一酸，突然就流下泪来。

结婚时，他讨厌她，躲避她。

离了婚，他却没有了当时的厌恶和反感，对自己也温和了很多。

“天气太冷，你刚刚流……大病初愈，要好好照顾自己，我送你。”霍厉琛突然开口。

许清芷抓着身上的外套，轻声问道：“霍厉琛，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知道。”霍厉琛淡淡开头，嗓音多了几分不耐，“我不喜欢看到你寻死觅活的样子。”

“与你无关。”许清芷别过头，准备自己离开。

霍厉琛一伸手，便将她拉住。

“放开！”

许清芷的手腕有些疼，他的力道很大。

“我送你回去。”他开头，声音带了几分不容抗拒。

真是可笑，在他眼里，离不离婚无所谓。

许清芷抿唇，“我已经没有家了。”

霍厉琛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他扯过许清芷，将她直接塞进了车里。

“你要带我去哪？”许清芷一点儿也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