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不能摆在明面上说，非要用这种小伎俩旁敲侧击警醒她。

江凌寒却一副并不惊讶的表情，撑着床板站起身，步伐徐徐走到窗前。

在寂暗黯淡的黑夜里，投进房间里的一小撮月光显得尤为珍贵。

而男人身形地站在那其中，仿佛月色都对他格外地偏爱，将他身形拉得修长笔挺，银色的光圈在身上斑驳跳跃，就像画中走出的人一般。

“他这人做事一向如此，用尽手段打心理战术，一寸寸瓦解你的防线，他喜欢这种降服于别人的感觉，就连身边最亲的人都不放过。”

江凌寒并未注意自己已自成一道风景，他凝视着窗外星星点点的夜色，眼神有些缥缈朦胧，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乔子衿细细揣着他话里的意思，听他的口吻，像是想起了一些过往的事。

关于他的过往，乔子衿不清楚也无权参与，只能抱着膝盖背贴在墙壁上，默不作声地以沉默相陪。

将近4点钟了，她顶着时差照顾夏之芊一晚上，真的又困又累了，忍不住趁他说话时偷偷打了个呵欠。

打完后，她又做贼心虚地看了眼男人的背影，像偷偷打盹生怕老师察觉的学生。

只可惜，她一点点细微的动作都逃不过男人的耳朵，江凌寒噙着淡笑回过身，瞳眸深深地凝望她：“困了？”

“嗯。”乔子衿瞧被他发现了，困得连紧张都消失了，身子一摇一晃的。

江凌寒看她那懒洋洋的样子，心都软化了似的，他走上前扶着她的肩膀，轻轻将她放倒在自己的枕头上。

他双臂撑在女人的肩膀两侧，自上而下地凝视她，眸光一如既往的冷清深邃，像窗外的黑夜般遥不可及。

乔子衿嫌他靠得近，呼出的气息都喷在她脸上了，可又困得很，一沾床褥身子就软得没力气了。

她抬手柔弱无骨地捶下他的肩膀，用很轻的声音警醒道，

“江凌寒，你别趁我困得没力气的时候动手动脚。”

男人笑了，看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样子，心里那点玩味的小心思倒也被勾了起来，

“你不说，我还没这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