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禅抬起手指向了南野娜娜。

这一指，大全和边上的其他妖怪全都看向了南野娜娜。

南野娜娜：“……”她莫名有点慌。

蹲姿变成站姿，南野娜娜撑着膝盖起身后，拖着有点沉的步子来到雷禅面前，并单膝跪下，口吻不卑不亢道：“不知陛下唤小的过来有何指教？”

在雷禅面前，南野娜娜总会自称“小的”，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自称，这个自称还是看书看来的。可就算有问题，雷禅也从未指出过，这也让南野娜娜习惯了在雷禅面前用这个自称。

“你如何看？”雷禅盯着神色没有半丝紧张的南野娜娜，有点儿好奇这小家伙会说出怎样有意思的话来。

南野娜娜一脸疑惑：“……哈？”

大全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自家陛下在抽什么疯，但有一点他十分肯定，那就是南野娜娜压根不知道他们刚才在谈些什么。

其他人也在看南野娜娜，他们还没搞清楚陛下和这只小女妖的关系，但从陛下的态度来看，这只小犬妖大概不是什么普通妖，能让陛下问这种问题，肯定有一定过人之处。

所以说脑补不好，容易出事。

“小，小的没听到陛下和这位大人的谈话，所以也不知道陛下所问是什么。”

这么坦诚说自己没听到，还没有一丝惧怕之色，其他人都不禁佩服起南野娜娜来。

大全不认识南野娜娜，却知道她，北神和他是提过南野娜娜还有美美的。大全和北神关系不错，既然南野娜娜是北神的小姨子，自然要帮衬些的。睨了眼满头问号的南野娜娜，大全替她出声解释道：“陛下，这位小姐想必是真的没听到我们刚才在说些什么。”

雷禅淡淡瞥了眼替南野娜娜出声的大全，冰冷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温度。

被这么一瞥，大全只觉灵魂出窍，他真想现在趴下来给雷禅磕头求饶。

盯了一会儿大全，雷禅重新看向垂首不语的南野娜娜，淡淡道：“这次进犯而来的妖怪在魔界小有名气，是近期崛起的一支盗贼团伙，主要成员为黄泉、雷诺和……妖狐藏马。他们来此的目的肯定是为了黑绝水内的宝藏……可黑绝水这个地方，你守在边境，自然知晓那片区域多么危险……”

听到藏马这个名字，南野娜娜的呼吸明显一滞，她不知道这个名字只是同名，还是那个人也同她一样来到了这个世界。

时隔两年，能够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南野娜娜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

可复杂之余还带了些小欣喜，她希望这个藏马是她认识的那个藏马。

“你认为呢？”雷禅已经说完，而南野娜娜也庆幸自己没有漏听一个字，她抬头看向雷禅，知道对方那四个字是在问她，便认真说道：“小的只是一介女流，这种事本身也不该由小的去提意见。但以小的拙见，既然对方入侵了领地，那就驱逐出去好了。”

“驱逐？”仿佛听到了一个十分好笑的词，雷禅忽然笑了起来，那笑极其大声，半晌后他停止大笑，锐利的目中含着冷酷：“全部杀了。”

四个字没有饱含任何杀意，但还是让南野娜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其实在那天，她被掐住脖子差点被掐死的时候就已经稍微明白北神也好，东王他们也好，美美也好，城堡里的其他人也好，为什么大家都害怕眼前这个男人。

因为，他是个骨子里就很冷酷的人。

妖，本性残酷冷漠。

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善心和软弱只会丢失自己的性命。

南野娜娜知道这个道理，可知道不代表她必须去懂，必须去实践，她终究是人类，就算现在的壳子是犬妖，她骨子里依然是一个人类。她作为人类三十年，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怎么也抹不掉的。

道理大家都懂，做不做得到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大全听到这个命令，齐声声喊道：“是！”

那是一个对他们来说十分熟悉的命令，面对敌人，只有杀死他们和被他们杀死两个选择。放过敌人，那才是作为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