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道成看过来，李汲勉强笑了笑：“这些天经历了很多事，又恰巧去了当年的温泉，才让父亲想起往事的吧！”

“时间太久了，那处温泉已不似当年的模样，并不是从温泉看出来的！”李道成摇头。

“那是什么提醒了父亲？”李汲一愣。

发现李道成盯着自己，没说话。他眨了眨眼，很孩子气地笑问：“怎么了父亲？”

李道成沉默，良久才道：“那个人首蛇身的女子，也有一头漂亮的粉红色头发！”

人首。蛇身。朱发。

此女若在华夏神话体系里，应属于共工一系。

粉红色头发的确非常奇异，难怪令父亲印象深刻……

“也？”

父亲的这个“也”，是什么意思？

李汲仔细思索，却不由骇然变色，以他化神期绝世修者的修为，居然站立不稳，险些摔倒！

父亲是说三六九！！！

不对！

时间对不上，三六九还不到十四岁，绝无可能是四十多年前那个人首蛇身的女人诞下的婴孩。

他大脑飞转，却始终思索不出结果，失声问道：“那个婴孩去了哪里？”

一语问毕，才发现附近没人！

杜连城、陆平、唐四、古南，还有小管家绿思都静静站在不远处。

唯独不见李道成！

绿思见他终于开口说话，小跑过来，用毛巾擦拭他的额头。李汲这才发现，自己已满头大汗，全身也被汗水浸透。

“父亲呢？”

“他老人家带着二公子，半个时辰前离开了井都！”

……我发呆了半个时辰？

李汲着魔般，叫道：“我去追父亲！”

绿思却将李汲拦住：“他老人家特别交待，让大人别去找他。他暂时不回玄天宗，说要在外云游一段时间。”

“那更得追了，我有事情问他！”

“他老人家留下一张纸条，请大人过目！”

李汲一把从绿思手中夺过纸条，颤抖着将其打开，上面只写了十多个字：“当日惊惧已极，夺路而逃，不知婴孩下落！”

字的下面，用简笔勾勒出的一副草图。

一条蜿蜒曲折的细线。线的两端各写着两个字“温泉”、“神庙”。

李汲盯着纸条继续思索，良久才自语道：“还是不对！她不是蛇身，青春之泉洗过后，也没变成蛇身！况且……”

他长长吐了一口气，在心中补充道：况且蛇是卵生，父亲当年怎可能看到的一个婴孩？

一定是岁月久远，记忆产生了偏差，父亲记错了！

算了，不想了！

李汲再次长长吐气，让绿思准备酒菜，又让古南去卫尉府附近转一转。

杜连城和陆平趁机向他报告了联络各种关系的情况。

待到酒菜摆好，古南也回来了。他将一封折成小块的书信递给李汲。

唐菊果然见缝插针，送出了情报。

唐菊在信中说，第五兰欣让他做卫尉府大总管，暗中行使卫尉少卿职权。并说他反复核查过，其中并无陷阱。

午饭过后，李汲单独留下陆平和杜连城，让他俩易容后去见第五兰欣，并做了交待。

听说可以回到军中，这俩家伙乐得蹿上蹦下。对李汲的要求逐条记牢，满口答应。

他们二人和唐菊初步建立起的消息网络，则交由古南打理。

唐四不甘寂寞，说他也找了自己的朋友，可以尽一份力！

李汲对他嗤之以鼻，却没架住他软磨硬泡，只好乔装改扮，跟他去了。

与之前被雪藏不同，加封井王后，整个井都传得沸沸扬扬。不能再素面朝天，在街上横晃了。

不出李汲所料，唐四带着他直奔上井坊。又是去赌钱。

上井楼台尚未修复，只能去周边的小赌场。

李汲满脑子是事，自然对赌博提不起兴趣。开了个小包厢，在里面躲清静。

没多久，唐四就输了个精光，跑来找他哭诉，说赌钱是为了套取情报，不为私利，求他帮忙弄一副神骰。

李汲不理，他就抱住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