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病傻了吧？

情急之下，她只好用力掰开了陆桀的嘴，把药和水一起强行灌了进去。

可惜，他怎么都不肯往下咽。

记忆中陆桀很少会生病，可自从离了婚，光是在她面前就病倒了两次，一回在公寓里，因为手臂受伤，另一次则是现在。

不行，绝对不能再这么烧下去，不然真会出问题。

曲熙然紧咬着唇，实在是没办法，只能自己吞下以后嘴对着嘴喂了过去。

接二连三的尝试了好几次，男人总算把药给咽了。

她松了口气，鬼使神差的打量起了昏睡着的男人。

陆桀的样子实在有些狼狈，而且因为发着高烧，全身呈现虚弱的粉红，湿润地睫毛微微颤抖着，看上去非常可怜。

生了病的男人，比起白天盛世凌人，扳着一张冷脸的样子顺眼很多。

曲熙然一直都期待着可以看到陆桀痛不欲生，在她面前忏悔和哀求的样子。

可现在光是看着他生病，心里都忍不住揪疼。

果然，爱情是一种无法治愈的绝症。

她三年前把心交给了这个男人，哪怕已经被变得血肉模糊，可依旧在为了他而跳动。

如果云云没有死，如果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发生，那该多好。

昏睡着的男人开始说起了胡话，但由于神志不清出，所以言语显得模糊不清，难以辨认。

曲熙然很好奇，他这样的人在生病以后会念叨些什么，干脆弯下身，把耳朵贴了过去。

“爸，我会听话的。”

“我会很听话，别走。”

“别丢下我。”

“……”

对于陆桀的过去，她了解的并不算太多，只知道这男人六岁就失去了父亲，然后跟在王梅身边长大。

被那种恶毒的女人带大，想想也是一种悲哀。

“熙然。”

曲熙然微怔。

陆桀在叫她的名字么？

“不可以吃太多的橘子。”他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对孩子不好。”

橘子。

还记得刚怀孕的时候，她哪怕对着一桌的山珍海味也没有胃口，只想吃橘子。

那时候已经快入冬了，挺着五个多月的肚子，一个人可以坐在房间里吃完好几斤。

每一次陆桀下班回来，都要默默收拾完一大堆橘子皮，然后耐着性子劝她少吃一点，太凉的东西对身体和孩子都不好。

原来他还记得。

那是不是证明，那个时候的喜欢，也有几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