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熙吓得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你是谁？”

“二殿下不必惊慌，我只是来传个话而已。皇上想见你一面，至于去不去，看二殿下自己的意思。”子悦不明白为什么慕南萧为什么会送这个消息给慕容熙，因此有些好奇的打量着慕容熙。

慕容熙缓缓松懈下来，起身去点灯。

外面，传来青河有些紧张的嗓音，“殿下，怎么了？”

“没事，回去睡吧。”慕容熙上前，将打开的窗户关上，青河见他并无异样，便回去睡了。

慕容熙转身，看向子悦，“本殿之前没见过你。”

不等子悦说话，便笑了，“也对，他不在东陵已经很多年了，本殿没见过你，也是正常的。”

“……”子悦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这话，眯眼打量着他，“二殿下好像一点都不惊讶我今晚闯进来。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他想杀了我吗？”慕容熙轻轻摇头，“他若想要杀了我，今晚你也就见不到我了。”

“为什么？”

慕容熙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上次秦九凰从他这里离开之后，荼鸠说附近可能有个绝世强者来过。

他当时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觉得十有八九来的就是慕南萧，如果慕南萧想要杀了他，当时动手就可以了，不必等到现在派个下属来说想要见他。

慕容熙坐下来，道，“这样吧，我明天去见他。他最近，多数时候应该在王府吧？”

“不过皇上不一定时时刻刻都在王府，二殿下自己算时间吧。”子悦丢下一句话，道，“话我已经带到了，便不打扰二殿下休息了。”

说着，推门出去，离开了客栈。

慕容熙看着桌上摇晃的蜡烛深吸了一口气，许久都没动一下。

……

天快亮的时候，秦九凰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噩梦惊醒了。

梦境交错混乱，一会儿是秦家灭族的场景，一会儿是自己被困在古墓中接近窒息的感觉，后来又梦到自己和反叛势力兵戎相见，敌方首领掳了她回去逼婚，掀开盖头的那一瞬间，却看到慕南萧熟悉的眉眼，潋滟笑意竟是比漫天星河还要灿烂。

醒来之后，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但之后还是再也没睡着，一直在想着楚桀行刑的事情。

平心而论，她也觉得自己上去手刃仇人才足够快意恩仇，可理智却一再告诉她不能这么做，不能给别人留下把柄，让人认为秦家和明家和楚桀之间只是狗咬狗，只是成王败寇的关系。

她很清楚秦陨想要什么。

忠肝义胆一辈子，他要的是清清白白，要的是平冤昭雪。

如果只是为了成王败寇，那他当年就直接造反了。

思来想去，终究还是压下了想去刑场的冲动，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她决定还是早点处理一下东陵三皇子的事情，便起来对慕南萧道，“今天早朝我就不去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事……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你带我去拜祭一下义父吧。”

慕南萧有些心疼她，但终究还是随她去了，只是叮嘱道，“要想留在王府也可以，不过早上不要出去，我可能有事要找你。”

“什么事？”秦九凰一愣，抬眸看向他。